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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缓步前行,我姗姗来迟地到了圣殿主殿。
往昔里金碧辉煌,奴仆成群,灵灯高燃的中央主殿,因为战事的关系,此刻显得肃静而冷清。
殿内依然有条不紊地站着护卫和仆侍,只是个个面上神色紧绷,见得我后,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唤我长公主。
我虽已叛出阿修罗族,但在罗睺的一力弹压下,除了大巫祝,所有人都不敢提及此事,更是对我恭敬胜如从前。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主殿,果然,一眼就看见那抹红衣飘然的身影。
湿婆、罗睺、大巫祝,那三人正于落座于主殿之中。
气氛似乎并不太好,湿婆冷着脸,罗睺的脸色更是十分难看,只有大巫祝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听闻到殿门的动静,第一个向我看来。
又是那副看孽障的神情。
毫不保留地显露出冰冷的厌恶,是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此时罗睺亦见到了我出现,却将眉头皱得更紧,目露恼意地看向大巫祝。
我眯了眯眼,心中已然明了一二。
我目不斜视地走上前去,看着大巫祝,露出一抹冷嘲的神情,“不知大巫祝通人让我来此是有何事?”
大巫祝冷冷一哼,“那你且问湿婆大神,可还欠了他人鸡鸣狗盗的未尽之事。”
这话好比一个响亮的巴掌向我扇来。
我心中一恼,下一瞬拂袖挥去,一股罡烈之气顺势而出,大巫祝躲闪不及,脸颊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我呵呵一笑,缓缓收回手,目光聊赖地看着腕上的金镯,“对不住啊大巫祝,如今我怀着身子,脾气不大好。”
大巫祝顿时恼怒,似乎没想到一向不太搭理的我今天成了一个炮仗。
诚然,大巫祝惯爱对我说些冷言冷语的讽刺,我也没同他计较。
但今日不同,若在湿婆面前露了怯,他岂不是以为我如今是个好欺负的,又要拿他那套欠了他的理论来要挟我?
我下巴微扬,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殿壁,端凝那殿壁上的优昙婆罗花纹,冷淡道:“湿婆大神今日有何贵干?”
却半响没有听见回应。
这时,罗睺沉着脸开口,却是对湿婆说道:“待我皇姐生产完后,我会亲自将神钥送回冈仁波齐,两道之争,我罗睺允诺,阿修罗族不会使用神钥的力量。”
听闻此言,我顿时了然。
敢情湿婆这是来讨神钥了?
我眯眼,心中冷笑,罗睺和大巫祝不知我本就是神钥,可湿婆怎会不知?
我早已不欠他丝毫,他竟还能舔着脸来讨神钥。
思及此,我心中对他越发不齿,转过头,斜眼看向湿婆。
数月不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面容阴沉得紧,黯淡了三分靡丽艳色。
察觉到我瞟来的目光,湿婆微微一怔,抬眼与我四目相接。
那一瞬,我说不出他眼中神情为何。
见不着那曾经的高高在上,也见不着那些恼怒怨怼。
他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些空,但也不尽然。
应是有许多我读不懂的情绪,可称为复杂,如今我也不想读懂。
我朝他讽刺一笑,“湿婆大神想来取走神钥?”
闻言,湿婆挪开了视线,绷着脸,却道:“亿万年来,神钥本就由我镇守。”
“噢……”我点点头,抬眼又道,“那湿婆大神准备如何取?”
此问一出,湿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自在的神情,他正欲开口,我却抢先又道:“抢夺还是杀身?我若不给,湿婆大神又当如何?”
湿婆一愣,目光扫了我一眼,又飞快挪开。
对于我挑衅的言辞,他似乎并不恼怒,只清了清嗓,道:“你与我回去即可,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湿婆此言一出,罗睺明显就坐不住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森冷异常,“我若没记错,数月前,湿婆大神才欲杀我皇姐而后快,如今我皇姐早已不欠你了,你反倒来要人。”
对于罗睺的讽刺,湿婆没有回应。
我看得发笑,“有什么事情就在此处问吧,我怕走出这个圣殿,会忍不住去屠戮六道解气。”
威胁人,谁不会?
尽管我现在是个血皮,但逼急了自爆一下,也可以拉一群无辜生灵来垫背。
湿婆显然没料到现在的我会如此充满戾气。
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