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挡了一下荣娘快要刺向薛令微心口的剑,随后一个错身扑过去抱住薛令微,翻滚到一边,虽然避过了荣娘致命一剑,但李焱的肩背还是被荣娘的另外一剑划伤了。
李焱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唤她:“姌娘!姌娘你醒醒!”
薛令微仍然不省人事。
李焱只觉得捧着薛令微后脑勺的手掌有些温热的黏腻,他抽手一看,掌心竟都是血!
他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朝刚才薛令微躺的位置看过去,那里果然有一块带血的石头藏在草丛里。
李焱立马明白过来。他忙伸手去试探薛令微的气息和颈脉,虽然还有,但都比较微弱。
与此同时,山道里渐渐传来一阵阵马蹄声。
荣娘再不废话,趁着李焱受伤分神,面目狰狞的朝李焱和薛令微杀去。
李焱的刀因为刚才阻挡荣娘已经丢了出去,他现在赤手空拳,即便能躲过这一刀,带着薛令微也不可能躲得过第二刀。
只是荣娘的刀才刚举起来,便有一把三尺长剑凌空飞来,砍下了荣娘的手。顿时,荣娘的哀嚎响彻了山谷。
李焱抬眼望去,快马而来的人竟是赵珒!
染血的剑因为惯性回旋飞向赵珒,赵珒稳稳接住剑柄,从马上纵身一跃落到跪在地上面目因痛苦而扭曲,没了双手的荣娘跟前。
荣娘脸色霎时发白,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赵、珒……”
赵珒的剑已经横在了她的颈侧,目光森冷:“我从未想过要亲手杀你。”
当年为已故皇太子昭雪,扶持朱赟登基,虽然一直都在互相防备,但他们也曾是同一战线的幕僚。那年朱雀楼大火,荣娘救过他。
不过,那只是因为他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罢了。
荣娘并不畏惧,忍着疼痛,瞪着赵珒:“你手上的血不比当年长公主的少,多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是你自寻死路。”
“看来你对你仇人的女儿还真是情深意切,竟然亲自来救。”
赵珒面无表情:“我警告过你们,谁都不能动她。”
荣娘不屑冷笑:“最想动她的,可是郑贵妃。但愿你面对郑贵妃的时候也能像这样狠得下心。”
赵珒面色一沉,剑尖极快一带而过,荣娘的脖颈顿时鲜血如注,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其余的刺客已经被赵珒的人全部制住,押到了赵珒跟前。
钱仲问道:“督公,这群人该如何处置?”
赵珒只是瞥了那些人一眼,轻描淡写的吩咐了一句:“留下两个活口放他们回去,其余的就地处决。”
赵珒转身朝薛令微过去,身后便响起一道道死亡的哀嚎。
“督公!郡主碰伤了头,得赶紧找郎中医治!”李焱急忙对走过来的赵珒禀道。
赵珒的眉头狠狠一拧,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他利落的用剑割断一截衣摆,用来捂住薛令微流血的后脑勺,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来,简单的吩咐了钱仲和李焱几句话,就抄了一条近道往山下的村落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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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将至,京城的雪还未完全化光,这两日的天也格外的冷。
郑贵妃站在宫门前,并未梳妆,她望着角落未得阳光照拂的雪,喃喃了一句:“这应是最后的雪色了吧?”
身旁的宫婢附和道:“大概是了。娘娘,皇上等会要过来,要不奴婢先为娘娘梳妆?”
“本宫梳不梳妆,在皇上眼里,恐怕并无半分区别。”郑贵妃冷哼,“他眼里,恐怕只有那个幕府的逆贼,薛家的两姐妹,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狐媚!”
宫婢忙恭维道:“都是逆臣贼子罢了,娘娘是高贵的贵妃,何须在意那等庶民贼子?”
“是啊,本宫是不必在意,反正,都要死了。”想到这里,郑贵妃就觉得痛快。赵珒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等他反应过来,得到的也只是薛令微的一具尸首了。
她无法再拥有的,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去。
“娘娘!——”就在郑贵妃准备进去梳妆的时候,便有一太监匆匆来禀,神色慌张的跪在了郑贵妃面前。
“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
“娘娘!刺杀,失败了——”
郑贵妃的心弦倏的绷紧,当即就问了一句:“可是赵珒知道了?”
“不,不太清楚……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两个,而且他们,他们……”那太监十分惊恐,似是一直没有缓过神来,“他们都被人割去了舌头,砍了双手……”
“废物!”郑贵妃大喝一声,“荣娘呢?!”
“并、并未看到回来……”
“赵督公呢?叫你们看着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是什么动静?”
那太监回禀道:“赵督公一直在府里,探子说督公一个时辰前去了趟东厂,很快又回去了,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你确定?”
“探子是这么说的,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