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写了字的薛令微看不到的纸。
“有劳,去吧。”虽是客气的话,但赵珒背对着薛令微,看向那车夫的确实另外一番别有深意的神情。
车夫并非是真的车夫,而是钱仲手下比较得力的一个下属罢了。
他要做到完美无缺,便是一点细节都不会允许出错。
——
上元节的京城一如往年那般热闹。自初八开始,华灯满城,连接白昼,要到十七才会结束。
“病”了多日的赵珒终于如郑贵妃和皇上预想那般出现。
当看到赵珒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郑贵妃有疑惑,也有不解。她不解的是赵珒竟然是真的病了,疑惑的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薛令微的事情。
城楼上的三人,各怀心事。
朱赟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眼,问道:“赵督公,你最近避不见客,病可好些了?”
“回皇上,臣无大碍。”
朱赟听他声音有些沙哑,也有点怪异,便又问了一句:“督公的嗓子是怎么了?”
‘赵珒’回禀道:“大概是臣忧思过度,一时萎靡,病的严重了,所以嗓子才跟着犯了毛病。”
朱赟心中跟明镜一样,不过他仍然是不动声色的:“佳人已去,督公也不要太过伤神。”
“谢皇上挂念。”
朱赟颔首,没再说什么。
——朱赟知道郑贵妃派人刺杀薛令微的事情。这事是他默认的,在这件事情上他跟郑贵妃根本算不得联手,只是在互相利用。不过他的初衷并非是要薛令微死,他的目的是赵珒,以及长公主身死之后留下的东西。
朱赟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信任薛令微,将薛令微带回京城原本就是他剑走偏锋的一步险棋,对付赵珒,只能用明箭。
只是自刺杀之后,薛令微便失踪了,纵然是他的探子,也找不见任何线索。而且自督公府所谓失火之后,赵珒就没有再出去过。
朱赟总觉得不对,但他根本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纰漏到底出在哪里?
薛令微对赵珒是轻是重朱赟并不关心,他知道长公主留下的东西,赵珒也很在意。
所以当初他才会那么确定赵珒会留下薛令微。
没过多久,‘赵珒’便以身体不适回去了。他在风口里一直咳嗽不停,朱赟没有理由留他。
郑贵妃心中疑云重重。赵珒的身体是什么样她最清楚,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死了就虚弱成这个样子?更何况,那件事还是假的。
有时候就连郑贵妃也看不清赵珒什么时候是真实,什么时候是虚假的。
钱仲在宫门口看到人来,赶忙上前,正想问点什么的时候,便看到后面紧跟过来的郑贵妃。
“站住。”
‘赵珒’停下脚步回头,郑贵妃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郑贵妃紧紧盯着他看着很苍白的脸色,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赵珒’握拳挡在唇边又是咳嗽了一声,哑着嗓子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贵妃娘娘有事要找我?”
“你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郑贵妃一点也不绕弯子,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质问。
“我不明白娘娘说的。”
“赵珒!你从来是装什么像什么,不然当初也不会骗过长公主,得到那个丫头的信任。别人或许会相信你的把戏,你以为我就会信?”
‘赵珒’听了,唇角无声扬了扬:“娘娘是说,我在装病?”
“难道要我给你说出来?我都不信,你以为皇上会信?”
“知道我是不是装病,对你,或是皇上来说,难道很关键?”
郑贵妃一时语塞。
这确实不是关键。
“夜里风大,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赵珒朝她作了一揖,并无逗留之意。
但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郑贵妃的眸色却突然一变。
她一大步上前,甚至不顾自己的贵妃身份,一把就拉住了赵珒的衣袖。
她满目错愕的瞧着他,“你……”
郑贵妃说了个“你”后,就再也没有说的出其他的。
‘赵珒’依旧平静,他不解的看着她:“娘娘还有其他事想说?若是想问其他的,想说其他的,大可以松开我,这里是皇宫,娘娘就算自己不在意,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
郑贵妃终是慢慢垂下眼帘,也渐渐松开了他。若是以前,她定会跟他争论一番,只是今日,已有其他心事占据,她似是陷在某种不确定的怀疑里,不过到最后,她都没有问出口。
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赵珒见她沉默,说了一句告退,便上马车离开了。
方才郑贵妃最后对‘赵珒’的那一番举动其实叫钱仲有些担忧,他担心郑贵妃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郑贵妃最后看着像是发现了什么。”钱仲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了,“看来先生这几日,还得再抱病几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