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厨娘肯定不会管的,即使管也是做做样子,那几个是她手下的人,怎么会因为我们两个新来的去惩罚她们?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惩罚也是小惩而已。倒是我们,如果才来就闹事儿,以后在府里的处境可就艰难了。”李玉儿细细的给她解释,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周囡囡就把这事儿闹大了。
“就这么算了?”周囡囡虽然听劝,但到底心有不甘。
“放心,以后还有很长时间相处的,如果她再找麻烦,有的是机会让她得到教训的。”李玉儿肯定道,那个高瘦丫鬟一看就是心胸狭窄的人,肯定还会找麻烦的。不过看她这口无遮拦的样子,也没多少城府,不用太担心。
人多干活儿就是快,一车的蔬菜米粮很快就被搬完了。李玉儿周囡囡和那些丫鬟的关系更不好了,不说是水火不容,但也是泾渭分明。李玉儿对这种情况倒不害怕,在她决定远离魏厨娘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只是这个局面提早到来而已。
等东西搬完后时间真的不早了,马上又要准备全府仆役的午饭,李玉儿和周囡囡被支使的团团转,但她们还不能抱怨,因为所有的小丫鬟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有的丫鬟故意为难,让李玉儿她们忙的脚都沾不了地。
还是陶厨娘看不过意,以为是魏厨娘因为早上帮她烧了火,而故意为难这两个小丫头。便开口把李玉儿和周囡囡叫了过来问:“你们会不会切菜?”
李玉儿点头道:“会。”
“刀太重了,没切过。”周囡囡一边摇头,一边星星眼的看着李玉儿。她感觉李玉儿好厉害,懂的真多。
“你去洗菜。”陶厨娘对周囡囡吩咐道,转头对李玉儿说:“把这个南瓜切成丝,我看看。”
李玉儿自然十分重视陶厨娘的这个考验,把案板上的几把刀都拿出来试了试手感,选了最合适的一把。快速的把南瓜切开去瓤,洗净、切成厚薄均匀的薄片,在把薄片切成粗细相当的细丝,整个过程她是用了十分的心力。
陶厨娘看了暗暗想到:虽然切得一般,但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倒能帮些小忙。便开口道:“以后你就给我打下手吧。”
通州府的城门出就多了很多施粥的棚子,然而这些粥棚对于越聚越多的灾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面对这城外黑压压一片的灾民,城内的权势富贵人家才真正明白‘绝收’两个字的沉重含义,以前即使明白,也没有亲眼看到的这么震撼。
这么大一群流民,要是发生了民变怎么办?站在城头上的知府看着下面成千上万的灾民,背后冒起了冷汗。现在不是为了政绩而粉饰太平的时候了,知府写了奏疏连夜送往京城,这群灾民光凭他小小的通州府是解决不了的了。
当奏疏送到京城时,朝堂上的大臣正在为是否因该增派大军去边关吵得不可开交。而当这封奏折被念出来时,朝堂顿时一静,不过半响又炸开了。
“这通州知府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才把消息报上来!”户部尚书怒发冲冠的吼道。
旁边吏部侍郎尴尬道:“这也怪不到通州知府身上,谁也想不到旁边青州府、文州府发生了干旱,灾民都往通州跑,是青州和文州的知府失职了。”
“失职……,呵呵。”户部尚书都被气笑了。
“这种官员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个年轻的御史愤怒道。
“就是就是,这种官员就该杀。”周围官员纷纷高声附和,像是不附和就不足以证明他们不同俗流一样。
中年天子盯着下面吵成一锅粥的官员脸色阴沉,旁边宦官知机的大喊了一声:“朝堂之上,岂容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