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姥爷一下午的侦查,发现,原来二歪子昨天晚上就没敢回家。提着裤子直接就跑到了铁道南一个叫阁僚房子的地方,在一个叫小四宝的朋友家住了下来,看来是住好了,今天也不会回来了。
阁僚房子原本是一个大地主的长工院,由一个二东家管着,院里有账房、伙房、牲口棚,有粮库、草房、长工屋。管理耕种着这周围几百亩水稻田。
后来大地主被镇压了,水稻田分给了农民,长工院也分给了几户农民住。
如今,这几户人家也都拆了房,到李家堡盖了房。只剩下小四宝不学好,刚从劳改队释放回来,光棍一人住在这里。
半夜,大女婿得到消息,带了两个民兵直接到了阁僚房子二歪子藏身的地方。
后半夜了,灯还亮着,隔着窗户隐约听得到,二歪子还在夸夸其谈。
“跟你说吧,那小女子真是的啊,怼住了,一扭屁股滑脱了,怼住了,一扭屁股滑脱了。我他娘的,迟早我得弄到手,等我屁股好了,我一定透了她,我就不信我闹不了她,她三个姐姐都跑了,这回我绝对不能再叫她跑了。”
“当当当”轻轻的敲门声传进了屋里。
“谁?”里面传出小四宝的问话声。
“跟你没关系,你只要把门开开就没你的事,我们找二歪子是有笔账要算算。”敲门人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没欠你的账,你到底是谁?”里面传出二歪子色厉内荏的吼声。
“小四宝,你才价劳改队回来,不想再进去,就开开门,二歪子犯了法啦,你要是窝藏他,连你一遍抓。”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里边有开门栓的声音。
“小四宝,你他娘的就”二歪子恐惧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行,不开门也挡不住,保不了你。”小四宝无奈地说道。
门开了,三个背着大枪的民兵站在门外。
“二歪子出来!”一声闷雷般的喊喝。
二歪子耷拉着双臂走了出来,束手就擒,两个民兵上前将他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正是八月初几的时候,后半夜黑的只能看的见满天的星星。
三个人押着二歪子沿着田间小路往南去了,一望无边的庄稼地,有的庄稼割倒了,像黍子,谷子。高粱还没割,叶子虽然黄了,但头还没有红到发紫。
越走,离村子越远,也就是离人家越远。二歪子慌了,躺在地上不走了,耍起了死狗。三个人硬拉着他到了一片高粱地的尽头。
顺着大埂下去是一片碎石滩,传说中这里是杀人的地方,二歪子现在是啥也想不起来了,其实小的时候他来过这里,看过一个土匪头子被人们用石头砸死了,在人们都散去的时候,自己还抱起一块石头砸了上去。
二歪子跪在地上哭了,嚎啕的哭了,哭得是那样的伤心,“这回的坏事我没干成,你们就饶我一回吧,再也不敢啦。”
“你是挨皮带呀,还是挨石头呀?”
“皮带,皮带,我挨皮带。”
大女婿一脚把二歪子踹翻,扒下他的裤子露出那公猪的屁股,从腰里解下皮带,“哪半有伤?”
“这半,这半。”二歪子蹬了蹬左腿,又趄了趄屁股。
“调到下面去。”话音刚落,手中的皮带便一下一下地打了下来。
一声声清脆地抽打声,和一声声凄惨地嚎叫声,在这黎明前的旷野中渐渐地散去。
天蒙蒙亮了,一缕凉风吹来,二歪子醒了,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也许是露水吧,因为这个季节露水是很重的。
他抓了抓挠,还行,十个手指头,没有一个是疼的,还有十个脚趾头,也都不疼,他想坐起来,但是不行,因为右边这个屁股大了好多,像刀割一样的疼,比左边那个真被刀割了的还要疼上一百倍。
他爬起来,看看天,发现有一边的天有一片红,他盯着看,越来越红,他以为又喝醉了,因为有好多次喝别人的酒就醉了,眼前发红,接着就不知道了。
他揉了揉眼睛,红得更厉害了,他笑了,想起来了,他没喝酒,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挣扎着站起来,看看那片红了的天,就知道了东南西北,怪不得他老唱“我在城楼观天象”,就是不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将降大任给我,必先伤我屁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左手提着裤子,右手挥着拳头,一边喊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并咬着牙默默地念叨,“等我当了官,一定饶不了你,你拿镰刀戳我一回,我拿球戳你一百回,短一会也不行。”
二歪子回到家里,趴在炕上,开始了“卧薪尝胆”。
四妹在炕上躺了十几天。
当娘的担心闺女的身子,便在闺女睡熟的时候,轻轻揭开了闺女的被子,看完后,心里踏实了。
三闺女成了工人家属,便也想让四闺女找个工人嫁了。就在三闺女两口子来送月饼的那天,三女婿便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担在了肩上。因为小两口早就给码捋好了,就等着爹娘的意思啦。
阳历十月一号上午,一辆绿色帆布顶棚的小汽车开进了李家堡,停在了四姥爷家的街门前,惹得一拨一拨的女人孩子前来观看,三闺女挺着个肚和女婿下了车,领着开车的后生进了家门。
当爹的和当娘的忙把闺女、女婿和开车的后生让到炕上。大锅里的水哗哗的开了有一阵了,四妹这时从堂地的碗架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