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越来越破,刚弄来的时候多新呀,看看现在都成啥样儿啦,亏了我二姑心疼的天天擦它,看看那辐条断了几根儿了,那挡泥板快扭成麻花了,眼看就散架了。”姐姐听着收音机还不时的转过脸去插两句。
“万一你弟弟到县里念书,不骑呀?”
“哎呀奶奶,到县里念书还不住校?诶呀不跟你们说了,听我的样板戏呀。”
“住校?住在学校里头,就算他不想奶奶,奶奶想他咋办?”
“奥,奶奶光想自己,奶奶就不想想夏天打雷下雨,冬天刮风下雪,弟弟骑上那个破自行车走在路上,该有多难,当姥姥的就不心疼?”姐姐也是能一心二用了,又回过头去插了一句。
“再说了,咱如果有一天用得着了,咱不会再买?弟弟到县里念书还得后年大后年,就那破车子,等不到那时候就变成一堆废铁了,就得扔到村口大窝窝头里炼了。”姐姐似乎是没听收音机,只不过是占个地方而已。
“说买就买?那么容易,那票比钱还难弄唻。”
姥姥总是怀着破家值万贯的理念,勤俭的操持着这个家,就连那些破裂了的瓦盆陶罐,也都洗净,好好的放在西边屋里,幻想着总有一天科学发达了,有人会把它们修好。
“我姑父还弄不上个自行车票?该使唤的东西不使唤,留着干啥。”姐姐刚说完,被妈妈推了一下。
“奥,不是,是该用的人不用,要他干啥。”姐姐赶紧更正道。
“那可是飞鸽”姥姥还是舍不得。
“既然是飞鸽,就早点儿放了吧,到时候再买个永久不是更好,现在娶媳妇都实行永久。”姐姐终于说完了自己的主张。
危险那,看来这个家里的大权迟早得让姐姐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