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腰杆挺直,稳稳的在立于穹顶之下,日光倾城,把一张较软的脸描画的若桃花,如春水。
王天星的拳头,也攥成了秤砣,“三爷,我来,这件事,我扛着。”
“少特么的开玩笑,老子的女人,不用你护。”三爷黑的发亮的军靴,动了一下。
如果段仕洪敢再说一句难听的话,他不介意以下犯上。
段仕洪高高在上的俯瞰盛夏,以审判者的姿态问,“苏盛夏,你可知错?”
盛夏深吸一口气,站在前面,她终于可以看到三爷了,感谢他海拔高,远远的就能一眼认出,感谢他长得帅,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感谢他目光刚毅温柔,像从风中伸出了一只手,抚慰她。’
蓦地,她萌发了一股激情,他在那里,便是她的支撑。
对啊,说好的当他的an,怎么会让她受伤呢?
“报告军长,我何错之有?”
段仕洪手指敲打手背,“作为军区一员,违抗我的命令,损害集体利益,被驱逐出军区,却赖在军区不走,目无军纪,以下犯上。三大罪状,你还不不清楚?”
盛夏缓缓的吸气,吐气,再吸气,呼吸三部曲之后——
“报告军长,我认为,你说的不对。”
三爷的心,突然松了松,幽邃广袤的柔和目光,包裹小小的女人,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反击。
段仕洪哼哼,邪佞的冷笑,“不对?呵呵,我说的不对?”
盛夏不惧不怕,不卑不亢,所谓恶人自有恶人收,他老谋深算,她胡搅蛮缠,比一比看!
反正无路可退!
盛夏重拾不要脸的人生态度,“当然不对!其一,我不是军区一员,我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敢给国家添麻烦,军长抬举我了!”
她自黑,自损,还笑的灿若桃花。
段仕洪嘴抖,“你不是军区一员,在军区算什么!”
盛夏黑白分明的美眸闪闪烁烁,“这个嘛,军长,你应该问司令员啊,我不懂什么狗不狗的,但是我知道抗美援朝的时候,咱们有一大批不畏牺牲的志愿军,我效法先贤,志愿加入人民军队,做一个布衣帮手,为我军的建设奉献光和热,军长却处处排外,这就是你的大将之风?”
当着将领,盛夏不能说太难听,毕竟,她还要做人呢,她还要华丽回归呢!
段仕洪脸有些狰狞,五官都扭曲了,“胡搅蛮缠!我们是正规的人民军队,不需要你支援。”
盛夏遥望铮铮硬汉,还有不少巾帼女英雄,“其三,军长,告诉我,什么是正规军队,什么是军人精神?套用一句飞鹰的话,我们的军队,要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什么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段仕洪看到了三爷,三爷在笑。
“你想说什么?”
三爷的绿色军装,雄纠纠气昂昂走上台前,举起手臂,敬礼,低沉有力的声音道,“所谓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打破传统,打破禁锢!换言之,首长——盛夏同志在夹缝中求生存,逆流而上,发挥的正是飞鹰的光荣传统。”
“简直信口雌黄!苏盛夏藐视军纪,你少生搬硬套什么光荣传统,苏盛夏犯错在先,要么马上离开军区,要么接受惩罚,去猪场喂猪!”
三爷不急不躁的道,“当然可以,于公,苏盛夏是我的秘书,我有领导不善的责任,于私,苏盛夏是我的夫人,我有连带责任,这个惩罚,我替她受。”
下面的三军将领:“……”
冷三爷去喂猪?别开宇宙玩笑了好吗?三爷如果去喂猪,他们下一步就去掏大粪。
爷们!三叔儿棒啊!
王天星憋不住了,“黑熊,啥情况啊,三爷要干什么?”
程远航吸鼻涕,“谈判啊,军事演习马上到家门口了,段仕洪舍得三爷吗?他以为搞这么大阵仗三爷就不敢发言,喏,你看看。”
昂!
段仕洪一瞪眼,“冷少校,你凑什么热闹,工作上不能徇私!”
冷三爷公事公办,“那就来个公正的,工作期间携带家眷,影响军队建设,我难辞其咎,我可以引咎退伍。”
“你威胁我?”段仕洪的脸,变色了。
三爷摘下军帽,送给他,“我诚心的,军长接着吧。”
“你!”段仕洪扛不住了,他想让盛夏滚出军区,但绝对不是以损失一员大将作为代价。
他压低声音,“冷夜宸,你干什么?这是什么场合?你掂量掂量!”
三爷笑,鹰隼般的黑眸里流泄出一股可怕的寒流,“掂量好了,我就这点出息,不爱江山,只爱美人,劳什子的军官我不要了,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军长,顶戴花翎都给你,送我自由。”
“你!你!”段仕洪气结,说不出话了。
几十年的峥嵘岁月,戎马半生披戴的荣光,瞬间被他瓦解。他的绞尽脑汁,都成了笑话。
始料未及的罢官,始料未及的示威。
招招中他的命门,他若赶走冷三爷,陈震廷一定会撕了他,
他若不赶走他,刚才的巴掌都会打回他的脸上,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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