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暴风雨前的宁静
空气似乎瞬间静止了,屋子里静的吓人,仿佛一根针调到地下的声音都是刺耳的。
坐在季那言对面的这个男人,西装笔挺,一身行头看起来价值不菲。一张英俊的脸上由于两天没有打理胡须,显得有点颓废,发型凌乱,双眼布满红血丝,显然是没有睡好。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那男人开口问。
“你说呢?!”季那言的这句反问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攥紧拳头,直接抠到肉里,她浑身在瑟瑟发抖,她想让这个男人马上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永远不要出现,永远。
不要说面对你恨的人,因为没有爱所以就没有恨这样的话,都是放屁!那种锥心刺骨的恨,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这个男人改变了她的一生,带给她无数个噩梦,她对他的恨一生都无法释怀。
“那言,我错了。我当年不应该那样对你,我......”
“滚出去!”男人的话被季那言的呵斥声制止了。
“你的道歉,我不会接受,也不用接受。请你永远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正如你所言,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季那言强忍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请你相信,曾经,我对你是真心的。”男人解释道,似乎想极力去证明什么。
“有意义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意义嘛!”季那言冷冷的说:“马上离开我家!”
“那言,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季那言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猛地站起身来,死命的拽起对面的男人,用力的向门口处推搡着他。
“马上给我滚!赶紧给我滚!滚哪!......滚!”
季那言疯了一般,又是推又是打,嘴里不住的嘶吼。胡乱的动作有的时候拍打在对方的身上,有的时候撞到身边的墙上,手都磕青了,她依然歇斯底里的继续着。
男人拽住她受伤的手说:“我走,我走,你别这样。”
“马上滚!马上!”季那言此刻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瞪着眼前的男人,浑身抖个不停。
男人最终打开门走了,季那言“哐当”一声用力摔上面,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五天后
季那言的精神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她买了一个新的手机,没有更换号码,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换掉手机号,大概是怕单永浩打电话找不到她吧。季那言销假上班时只是听说单永浩去市里执行任务了,之后就再没和任何人联系过,虽然执行任务时杜绝与外界联系是很正常的,但季那言还是隐隐的有一些担心。
市局最近举行了一个丰富民警业余生活,展现民警自身才能的演讲比赛活动,县局对这次活动非常的重视,因为听说这次如果成绩好的话不但可以在年底考核的时候加分,而且还有被推荐到省厅参加比赛的可能,如果在省厅拿到名次的话那可是荣耀万分了。
要说前几年,这个小小的县局面对这种大型的比赛也就是走走形势,做做样子应付一下而已,对于入围都不敢抱什么希望,更别说取得名次了,可如今有了季那言这个大才女,局里可真是信心满满的。不敢说能在省里取得名次,但就是入围也是很荣耀的呀。
王科长最近这两天对季那言可是出了奇的“照顾”,不但把季那言手头繁重的工作削减了大半,而且还天天劝季那言要多注意休息,赶快恢复精神和体力,搞的季那言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其实王科长的小算盘谁不知道,那是因为前年有一个外县的队长手下的民警在一个大型征文比赛中入围拿了个优秀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不久后那个队长就升了职,大家就疯传说是因为他的手下在省里获了奖所致。这不,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这王科长可是信以为真了,这百般殷勤就是盼季那言能脱颖而出,好让他这个“领导”也可以沾沾光,为自己的政治道路添上几笔。
季那言到是没有把比赛的事当作什么机会来看,只是认为既然是上头安排的任务自己就要好好完成才对。其实她原本就喜欢那种站在台上的感觉,从前,每次站在上面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浑身充满了自信,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只是这几年,她似乎快忘了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了。
这几天,每次下班经过刑事技术侦察科的门口,季那言都会不由自主的朝里面看两眼,虽然明知道单永浩还没有回来,她还是下意识的看向单永浩的位置。还有每天早晨只带一杯豆浆匆忙的来上班时,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多次错觉的看到桌子上像以前一样摆放着单永浩为她买的早餐。每当这个时候,季那言总是摇摇头从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季那言终于不负众望,一路过关斩将,从初赛名列前茅到市局决赛中脱颖而出,她获得了阵阵掌声和喝彩。大家都知道她的演讲有一定水平,但取得这样突出的成绩,绝对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毕竟平时的季那言太过于低调了。
后来的这些日子里,局领导几乎让季那言放下了手里的所有工作,全力以赴的准备省厅的比赛。季那言觉得大可不必这样,做到充分准备是必要的,但是这样的放下所有工作,只为比赛做准备,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对她而言,还是不能理解在机关单位工作的这种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突出政绩的手段和做派。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