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刘夫子了!”只要不进那扇门,纪子期都觉得心里比较踏实。
门虚掩着,刘夫子暂时离去了。
纪子期眉头紧皱,站在这个地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每个人都会给人留下第一印象,每个人都会对第一次见到的人在心中作出判断。
有时候你会对某些人生出某些莫名的感觉,现代心理学说,这种感觉通常不一定是对的。
所以纪子期不知道她为何会对刘夫子有如此不舒服的感觉,为此,她只能归结于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
刘夫子很快就出来了。
他递给纪子期一封信,那手细弱如鸡爪,干瘪凹陷,像失去水份已久的枯老树枝。
“耶月哈不告而别,老夫也很想知道他离去的原因,你看看这封信,也让老夫知道一下原因。”
纪子期有些迟疑地接过信,信封上并没有署名。
刘夫子双眼盯着那封信,“他离去的前几日,日日在纸上画着个二十五格,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解出了没有?”
啊,是了!想不到耶月哈有急事离开,还留下了那个二十五宫让自己瞧瞧。
可是,心中的警惕还是让她觉得快点离开此地最好。
她拿着信一拱手,正准备向刘夫子告别。
一阵奇异的香味袭来,眼前一黑,瞬间陷入了昏迷。
原来真是有问题啊!昏迷前,纪子期只来得及看到他扬起的右手还有诡异冰冷的笑脸。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纪子期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是坐着的。
因为昏迷的关系,整个人略微向后,靠在一个支撑物上,坚硬的触感并不冰凉,有点像坐在马车里或轿子里的感觉,只是没有软垫,有些硌得慌。
膝盖上搭着被子,好似怕她着凉,因为坐着的关系,被子滑到了腿上。
纪子期一个惊醒后,坐直了身子。摸摸四肢和身上,除了mí_yào令她还有些无力外,无一处异样。
她略略放下心来,心中不由苦笑。
许是她穿越的姿势不对,刚来这古代的时候就是被人绑架中,然后不到三年的时间,真真假假的绑架,已经四次了。
这个马车里,不,面积这么小,或许称为轿子或木箱、木盒子更合适,里面并不暗,四边凿了许多细小的孔。
有忽明忽暗的光线透进来,感觉外面点着无数盏油灯,微风吹过,油灯跃动,形成了木盒子里的不断变幻的光线。
纪子期打量了一下里面,除了她现在所坐着的木凳子外,还有一个木桶和一只木碗。
她站起身,伸长手臂试了试,大约能碰到顶,以她的身高来算,这个木盒子大约两米高。
长宽均约一米,也就是说,她现在被困在了一个约两个立方的木盒子里。
如果这个木盒子倒下的话,倒有点像一个巨型的棺材。
呸呸,纪子期忙伸手打了自己嘴巴两下。
在被绑架的情况下,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是触自己霉头吗?
她轻轻敲了敲四边,试着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纪子期歇了心思,坐下来开始分析刘夫子抓她的原因。
她跟他无怨无仇,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两人之间从无交集,唯一的交接点,便是耶月哈。
若说因为耶月哈向她请教术数怀恨在心,明显不可能,毕竟耶月哈在这之前,也曾向别的夫子或术生请教过。
而且刘天生并未阻止耶月哈向任何人请教,从他从不关心或者在意耶月哈去哪里这点来说,这点疑虑可以消除。
因为她太爷蒋大师?
这术师协会里只有她一个女学生,认不认识她都好,只要见到她,不用自报名号,也知她是蒋大师的曾外孙女。
所以刘天生问了句,蒋大师的曾外孙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等等,纪子期将自己从敲门到昏迷前的每个细节都回想了一遍,又发现了有丝不对劲。
最开始的时候,当她询问耶月哈的时候,刘天生的态度很明显是不想理她,直接地答道不在之后,打算关上门。
在她准备要走的那一刹,刘天生许是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纪小雪?蒋大师的曾外孙女?”
这两句,一个代表她的人,一个代表她的身份,那么就是说,她之所以被绑架还是与这两者有关系了。
纪子期再将她所处的这个木盒子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么奇怪的尺寸,完全想不到可以用在什么地方。
再加上里面的木桶,木桶?……。
她思绪停顿拐了个弯,不会是打算让她用来方便的那个意思吧?
嗯,回到刚刚的思绪,看起来准备得有点妥当,如果以坐牢的标准来看。
很明显这个木盒子造成的时间并不短。
刘天生原本打算不搭理她,后来又想起了她是谁,以及她的身份,从那时起,他就打算将她抓来了吧。
否则怎么主动邀请自己入内,邀请不成,又以耶月哈有留信的方式诱骗自己留下来,然后用药迷昏她?
可是她这个人,以及这个身份抓走,对他有什么用?
纪子期怎么想也想不出头绪,mí_yào的酸软无力似乎还未散去,坐了一会有些累了,便靠在木盒子边上闭上了眼假寐。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头顶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