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守中到了御书房,拜见了皇上,把这段时间的事捡些重要的回禀了,也把独山国的意图说明,顺便也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就是以迎娶公主之礼来迎娶雒雪。
皇上沉吟许久,两年前,听六皇子上奏韩守中挂印,追随雒雪而去,心中是很有些怒火的,但也知道韩守中并不是以退为进,是真的不再想做什么辰南国的郡王,为一个女子放弃一切,这不是糊涂吗?这怒火一直就没有发出来,现在又听见韩守中这么郑重其事的提出这个要求,真想立刻宣召,见一见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自己的爱将神魂颠倒。
韩守中在寻找这女子的五六年来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自己从无数的密报中尽数获悉。为了寻找一个女人,不惜对天济国用兵,结果不错,辰南国获得了莫大的好处,韩守中就是封为亲王也不为过,韩守中却什么都不要,决绝的上书推辞了一切赏赐,并言明以一己之私劳动大军,结果虽然圆满,却违背了辰南国的祖训,有伤天和。
随后,找到小女子之后,更是毅然抛家舍业,追随小女子离开了辰南国。现在,更是表明无心朝堂,只是陪小女子回京暂居,最终还是会离开。唯一所求就是要以迎娶公主的礼仪把她迎进城。韩守中的所求对皇帝来讲并不算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完成。以公主礼仪迎娶稍有些不妥,因为独山国并没有那么强大,公主进京和亲,辰南国的态度决定了独山国的地位,如果是天济国,那么这个要求可以提出,独山国就有点勉强,但看韩守中的态度是势在必行了。
“你小子,抛家舍业,连辰南国也不管了,这样做值得吗?你对得起爹娘祖宗吗?你离开京城,是不想再见大家了?”皇上佯怒,故意不允诺,聊聊其他的。
“皇上,且不说辰南国百年内没有任何强敌,微臣一个武将没有用武之地,再说,小子也不是石头缝蹦出来的,一干亲友都在辰南国,肯定会常常回来,只是想陪着小丫头享享福,四处逛逛。若皇上有差遣,小子必当尽心竭力,”
“你小子就会偷懒,放你离去不是不可以,谁可替代你呢?”
“皇上,这个我另上折子,大军的安排,我也想过了,卸甲归田一部分,轮训一部分,储备一部分,边境的男子也可用服兵役代替赋税,劳作训练轮换,既不耽误生产,也可做预备役,微臣在周详周详,拟好了上个折子。这些国事我必定殚精竭虑,拟出一个章程,不会撒手不管。那小子的想法,主上也——”韩守中嬉皮笑脸。
“独山国我就安排鸿胪寺按最高规格接待吧,至于以公主之礼迎娶也由得你,给那小丫头长长面子,你小子就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吧。”
“臣,领旨谢恩。”
京都一夜之间消息传遍,韩守中从独山国回来,尚了独山国的公主,要以公主之礼迎娶,十日后行九宾礼,紧接着迎娶。
雒雪知道后,直皱眉头,看着身边的小丫头,就是韩桐也兴奋不已,更觉麻烦,看着韩守中细无巨细的做着安排,泼了两次凉水,看还熄不灭他的热情,也就由他去了,毕竟他的苦心,雒雪还是知道的,心里也很是感动了一下。
一般公主婚礼中要进行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但在和亲公主的婚礼上全由一个“求婚”代替了。这几日从册公主到求婚已经忙碌不已,不仅鸿胪寺的人在忙,六皇子豫亲王还亲力亲为,规格之高,让京城一片哗然。
这一天,京城太极殿前,正在举行九宾之礼,豫亲王和豫王妃正来到使者住的别院,行亲迎之礼。
一早就被韩桐叫醒,泡进了百花香汤,梳洗完毕出来,已经看到围着的一群贵妇人,当然,最亲切的是曾经见过,这几天又见过几次的豫王妃,模模糊糊的对这个庄大小姐想起了一些。庄文静笑着看她装扮,眼里有着点点泪光,这是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能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嘴里说着吉祥话,心里也是百般的祝福。
听到鞭炮齐鸣,知道是聘礼被抬进来了,小丫头果然来报,这聘礼最前面是韩守中亲自捕猎的一双大雁,然后是一百二十八抬,其中尺余高的两座红珊瑚最惊人,然后就是整匣子的东珠,夜明珠,各类玉制的首饰、配饰,各类金质镶宝的装饰等等每一抬走过的时候,都会让路人惊叹不已。因为是比照和亲,所以下聘礼和迎亲就合二为一,一天把程序走完。下聘礼完成,迎亲的队伍就已经到了。
等到雒雪大妆完毕,风采绝世,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不已,这雪月公主不上妆,已经是沉鱼落雁,上了妆,气度惊人,完全是另一种美。
听到迎亲的已到,雒雪盖好盖头,坐上车,到韩守中的府邸完成迎娶的程序。
坐在洒金的大红帐子里,旁边的喜娘还在念叨,雒雪心里一个劲想着怎么这么繁琐,是要累死自己吗?突然看见一双登云靴在面前,盖头被秤杆挑开,韩守中傻傻的笑着,众人都是惊呼,好漂亮的新娘子,喜娘又拿来合卺酒,子孙饽饽,该走的过程都走了一遍。喜娘终于说了一声礼成。众人终于陆陆续续离开了。
“快换装吧,咱们还要去太极殿等候呢。”
雒雪只好又再次换装,换了发型,带上白玉冠,乘车去往太极殿,等着九宾之礼完成,再由韩守中领进太极殿,完成最后的仪式。
雒雪在贵宾室等着,其他礼节完毕后,才能觐见,幸好还可以休息,否则真是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