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扫见了“对方正在输入”。
霎时,惊慌失措,绷成了一条拧巴的麻绳。
有点不敢看。
真没出息,她撇撇嘴唾弃自己。
沈淮年:?
问号,一个问号。
是她没有表述清楚,他没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吗?
眨眨眼,再眨眨眼。
时初抱紧手机,慢吞吞地敲字解释:……身份证。
好像还是不够详细,删删删。
大约过了三分钟。
时初:身份证号码……泄露了。
容易被坏人利用。
这下,沈淮年几乎秒懂了时初所表述的话。
她躲在自己小龟壳内拒绝与世界交流,“闭关锁国”,却没想到背后依旧心善地希望龟壳外的人也能不被伤害。
心脏像被一小片羽毛轻轻拂过,瞬间变得,只剩下柔软。
沈淮年缓缓地眯起了眼,懒洋洋地靠向椅背,勾了勾唇。
他不爱打字。
比起打字,语音可方便多了。
可对待时初,他知道,要照顾她的小胆子。
长满绿叶的小树枝悄悄地从窗户外爬进来,在风妈妈的催促下,朝室内的人礼貌地挥了挥手。
沈淮年反问:那你是吗?
顿了顿,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再接一句。
沈淮年笃定:我知道,你不是。
微凉的指尖颤了颤,停住敲字。
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半天,时初才慢慢地反应过来。
封入心底的酸涩感瞬间积满心头。
似细小的针,轻轻扎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时初抬起手,揉了揉眼,指关节带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耷拉着眼睫,盯着沈淮年的回复看。
真好呢,她擦了擦眼,抑着喉咙里哭腔这样想着。
有人知道她不是坏孩子,可真好呢。
…………
………
清朗的春日,草长莺飞。
万物复苏时,像是生命力在赛跑。
阳光温和,懒懒散散地洒在青绿相间的草坪上,给本就顽强的小草附上了一轮轮漂亮的光圈。
演讲的事情。
老实讲,沈淮年并不知情。
如果时初没有因为这件事儿找上他的话,他也许至今都不知情,不过是学校搞的形式主义,没什么花头。
就类似于让优秀学弟学妹该有的一些经验。此种活动,一般会在演讲开始前两周左右通知演讲者,告诉你演讲稿该准备起来了。
沈淮年坐在他们系的院长办公室里。
沉着眼听着老院长挥斥方遒。
洋洋洒洒,还真是听地耳朵都生茧子了。
等老院长讲到口干舌燥,踱步到办公桌前拿起杯子喝茶时,沈淮年这才扬了扬眉,说:“我有个要求。”
老院长转过身,看向他,“你说。”
“献花的环节取消吧。”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沈淮年挺直了背,眸子微眯,懒懒启唇,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太俗了。”
顿了顿,皱了下俊眉,像是怕老院长不同意似的,及时补充施压,“不取消的话,那我拒绝演讲。”
明晃晃的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老院长:“………”
走出院长办公室,下楼,出了一教,视野开阔起来,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流畅,沈淮年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机侧沿,摸到凸起的音量键。
他感觉可以和时初汇报一下情况。
时初的微信虽然被他置顶,但现在,也快长草了。
有多久没说话了,现在都五月初了,算算也快两周了吧。
思及此,沈淮年抬手扯了扯领口,忽然有点烦躁。
拐弯到七教。
那是时初平时上课的教学楼。
本着去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还真被他给遇上了。
下课铃打响,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楼梯口蜂拥而出。
争先恐后地抢着去食堂吃饭。
时初本来是想等其他人都离开了自己再慢吞吞下楼的。
可架不住林安染她们对她不离不弃的热情,她本身又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不好意思去拒绝别人的人。
于是,就导致现在混迹于人群的结果。
哪怕有林安染和路瑶为她隔开人群。
可被拥挤和喧闹充斥时,时初还是苍白了脸。
低着头,咬着唇。
僵着身体缩起肩膀,内心慌乱不堪。
快了快了,出去就好了。
拥挤中,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下。
“让一让。”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初快崩溃了。
从狭窄的楼梯口出来,走到教学楼外面,明亮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