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汗珠。
去停车场的路上,青橙只觉得压力小了好多。等到了车边,她再看他时,他突然对她笑了笑,笑得她莫名其妙。
“你干吗笑?”
“谢谢你。”苏珀挺真挚地说着,同时动了动被青橙抓着的那只手臂,“不过你抓太紧了,我手有点麻。”这也是实话。
突然被感谢的青橙本来想礼貌地回一声“不客气”,却被他后半句生生堵住了嘴。
他笑了笑,伸出那只“麻了”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又在她做出反应前迅速放开:“确实麻,抓东西都抓不实了。”
青橙只觉得手上一温,这种温度顺着手一直往上,连耳后都开始热了起来。一时间,她很想放弃这个任务。
“走吧。”还是苏珀先开了口。
之后一路,青橙都心怀忐忑。不过,苏珀却只是安静地坐着刷手机,仿佛刚才他真的只是无心之举。
半个多小时后,青橙把车开到了苏珀家楼下。
送他走进门厅之后,青橙帮忙按下了电梯。
“你自己上去,可以吗?”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既然有电梯,那她应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她寻思着。
苏珀看了她一眼,半天没说话,闹得青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苏珀的腰是老毛病,发作的时候是一阵阵的,而眼下比之前在车上时更酸痛了些,但除了上台不能发挥好,做其他倒也没太大问题。
“不可以。”苏珀勾了下嘴角,“你就当还债吧。”
“什么?”
苏珀点拨:“你同学。”
“……”
“很不情愿还债吗?”
青橙平时是个蛮机灵的人,就是面对苏珀有心理包袱罢了。她在心里回了一句:你见过谁被逼债还欢天喜地的呢?
这时候,电梯下来了,青橙见他确实不是很舒服的样子,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想想这位可是全剧组的宝贝,确实不能有闪失,就说道:“那走吧。”她又小心谨慎地扶住了他的手臂,但这次只轻轻托着,“你家几楼?”
苏珀笑了笑:“九楼。”
苏珀家是指纹锁,倒是免除了摸钥匙开门的麻烦。进门后,青橙发现,他家没有做玄关的挡门,所以整个客厅一览无余。因为东面是整片的落地窗,再加上客厅里没有多余杂乱的陈设,整体看上去窗明几净。
青橙扶苏珀靠到了沙发上,发现客厅还连着餐厅,而餐桌上,插着一瓶盛放的黄海芋。
青橙想到不久前他还跟自己聊过这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突如其来的一阵门铃声让青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向苏珀。苏珀靠坐在沙发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太方便。于是,青橙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心里想着,可千万别是他家家长,要不然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了。
她犹豫着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小哥。他笑容可掬地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了青橙:“您的外卖,请慢用。”
“谢谢。”青橙机械地回复,直到关上了门,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
“你点了外卖?”她指着手里的袋子问苏珀。
“我吃过了,给你的。”
“给我?”青橙莫名其妙。
“刚才路上,我听到你肚子叫了。”苏珀慢悠悠地说着。
青橙顿时窘了,她确实没有吃中饭,刚才一直高度警惕地跟他独处,反倒忘了饿。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饿感顿时就升腾了起来:“我……”
“不用谢,你吃吧,我休息下。”苏珀说完就闭起了眼睛。
青橙这会儿确实饿狠了,手里的牛肉汤还是她中意的一家店的——她想开口说带走去车里吃,又觉得太刻意,最终道了声谢后,很规矩地去了餐桌那边坐着吃。
沙发离餐桌挺近。下午的阳光收敛了很多,柔柔地铺在客厅的地板上,金黄的颜色弥漫进餐厅,应和着桌上的黄海芋。一人在休息,一人在吃饭,静谧得仿佛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青橙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请她吃过饭,可是吃完饭,他就跟她“分手”了。
苏珀的视线终于移到了她身上,他见她低着头吃得很认真。
她的睫毛长得像两把小扇子,偶尔扇动一下,他挺想伸手去碰一下,或者,再碰一下她在阳光下有些发红的耳朵……
“许青橙。”
“嗯?”青橙抬头。
她刚才跟入了定、傻了似的,不由得汗颜。
“什么?”她又问。
“你可以慢慢吃,不着急。”苏珀道。
可一份粉丝汤能吃多久呢,很快青橙就饱了——剩了三分之一。
她放下筷子,刚收拾好碗,就听到苏珀说:“帮我贴一下膏药好吗?”
青橙虽然觉得这种“帮忙”有些过于亲昵,可吃了人家的嘴短,一时也不好拒绝……
苏珀伸手指了指沙发茶几的抽屉:“左边的抽屉里有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