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魔气侵体,后来,后来……
些许支离破碎的记忆逐渐从他脑中涌现,那层笼罩着他的白纱被揭开,残破的记忆碎片,却组成了一幅幅陌生又不堪的画面。
伴随着记忆涌入他脑中,谢景离脸色煞白,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竟然,曾那样对待他……
沈棠被谢景离护在怀中,听不见二人在说什么,但谢景离一变再变的脸色他却是看得见的。自他认识谢景离以来,他还没有见过谢景离露出如此脆弱又痛苦的神情。沈棠连忙握住谢景离的手,急道:“江子焕,你与景离胡说什么呢,别在我面前欺负我的人。景离你放开我,不就是个破哨子,我怕他不成!”
沈棠的声音让谢景离稍稍回神,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疼得发颤。
心绪震荡让他的术法出现破绽,江子焕终于找到机会,汇聚灵力朝楚零落背后一拍。楚零落眸中红光一现,长剑出鞘,一剑便将那屏障斩得粉碎。流魄剑被巨大的力道弹回,术法反噬让谢景离浑身一震,沈棠见状,更是不想再等,用了几分灵力破开谢景离的保护。
谢景离被他推得踉跄着退了半步,沈棠伸手去拉他,才发觉后者的手冰凉得可怕。
沈棠转身朝江子焕质问道:“你对我家景离说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江子焕摊手道:“时间紧迫,我也不想多言。沈棠,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是你乖乖听话,还是我用黑竹哨逼你听话,你自己选吧。”
沈棠眉梢微扬,正要开口,却被谢景离一把拉到身后。谢景离挡在他面前,用他从未听过,蕴含极度杀意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谢景离的双目红得可怕,就算是江子焕也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沈棠同样一怔,他伸手在谢景离的脊背上轻抚两下,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安抚道:“景离你别担心,他若是能用哨声逼我就范,何至于等到今天。他想要的是我为祁承轩解封,但若我没猜错,我身上那毒只能短暂控制我的行为,却控制不了我的意识,他拿我没办法的。我说得没错吧?”
江子焕被点出了破绽,却也不慌,朗声道:“武圣大人果真聪慧。”
沈棠看了一眼江子焕身旁的楚零落,道:“你看似与魔教为伍,但从你将楚零落变成这幅模样便可看出,你与魔教并非同心。就像你告诉景离的那样,你的计划便是让我解封魔族,使落霞城坐实魔教匪徒之罪,进而率领正道将其剿灭,对么?”
江子焕敛眸未答,沈棠也没想等他的回应,接着道:“当然,这不过是你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若只是为了彻底覆灭魔教,你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复杂的事情。你写信逼我出山也好,费尽心思嫁祸我也罢,这些事情看似是在帮助魔教,但实则是将我逼至无路可逃的境地。我很好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对你而言,有何作用?”
听了沈棠的问话,江子焕轻抚手中的黑竹哨,缓缓道:“其实很简单,还记得当初那位墨幽谷的长老么?”
“决明长老……”
江子焕笑道:“决明长老因为修炼圣巫术走火入魔,命不久矣。他炼制黑雾吸取精魂,甚至将你捉去试图施展移魂之术,为己续命。你难道就不好奇,他是从何处得到圣巫术残本的么?”
“是你给他的?”
“是我。”江子焕道,“我与景离幼年时曾不止一次跟随师父前往墨幽谷,那圣巫术的残本,便是我那时所得。我耗费了数年才破解其中奥秘,但有决明长老走火入魔为先,我不敢轻易尝试。因此……”
“因此,你选择利用决明?”
江子焕轻蔑道:“有一就有二,始终觊觎圣巫术的决明,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我将圣巫残本赠予他,并将这些年的收获尽数告知。我告诉决明,圣巫术中有一项续命之术,只要找到一个适合的容器,取其魂魄,加以炼化,便能修复自身残缺,甚至达到长生不老之功效。”
沈棠眼眸微动,沉声道:“你想要的就是这个?为求长生?”
“长生?呵……”江子焕无声的笑了笑,声音轻哑,似是在压制什么。
一阵冷风掠过,他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他用手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直到有血从指缝中渗出。许久,江子焕方才从那阵咳嗽中缓和过来,他轻轻喘息几声,“我要长生做什么……”他低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掌心,又低声道:“我此生不求富贵,不求荣耀,更不求超凡出世,我毕生所求,不过是与心中珍视之人安稳渡过一生。可为什么,这样的要求于我而言都是奢求。呵,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活下去罢了……”
谢景离喉头干涩,哑声道:“子焕……”
江子焕叹息道:“如你所见,景离,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可你也不该……”
江子焕道:“景离,这么多年,我费尽心思想让你忘记他,就是担心有一天我们会走到今日的境地。可你非但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