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季然家出来之后，我和白简并排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却感觉没什么两样。

谁说深呼吸会变得轻松得，一点用都没有。

走出好远，我和白简一同转过身，“对……”

她笑了笑，“你先说。”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她抬手碰了碰，“你看，这样都不痛，我知道，没关系，真的。”

她低下头，看着我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白简吃了饭，送她到客车站之后，就坐公交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居门口，我又想沈庭延可能不在，就是在里面，应该也很忙，不如去他家楼下等他。

我走在路上，想起季然说的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两个附人格存在。亚特有暴力倾向，并且可以和主人格共享时间，她比程奺要强。”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不喜欢出现，应该不会影响你的支配地位的。”

亚特，亚特究竟是怎样的人呢？那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那样的笑，有种嗜心的轻蔑。看她的身手，一般人绝对不是对手。这么想一想，初中的时候，有几天醒过来背酸腿疼的，那个时候，亚特应该就已经存在了。

季然说如果找到我病的原因，治疗起来，会更理想，或许我妈会知道什么。

可是以季然的资历，我根本支付不起治疗的费用，总不能一直借白简的面子。

我吐出一口气，一抬头，已经走到沈庭延家楼下了。

在楼下站了好久，沈庭延还是没有回来，就自己上了楼，在门口又转悠了好一会儿，我无聊地拽了下门把，竟然开了。

我进去之后，屋里有些乱，但还没到遭贼的程度，地上有是一些旧报纸，有的只是一些的碎片，我不知道他还看这些东西。

卧室的门半开着，我刚想跨过去，就见旧报纸下面露出照片的一角，我拿起了一张，眼眸被刺痛了。

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四岁的样子，长发混着血黏在脸上，露出的半边脸，有两个大巴掌印，她的眼睛，僵直涣散，却又像在看着什么。

她是在等谁吗？

我手一抖，照片飘飘悠悠落到了床下，是沈庭晚。那个总是扎着马尾，喜欢穿各种裙子的女孩；那个总是笑着，买冰淇淋给我的女孩；那个善良又天真的女孩。

我抓起地上的报纸：2009年6月十日早晨被发现，法医鉴定死于前一晚十一点左右，死者身中数刀，左胸的一刀致命。死者当晚被qiáng_jiān，是否尚在调查中……

我又拿起一张，另一张，手不住地抖，仍然是死亡，她死了，怎么可能？2009年，我们初三那年，她得了全校第一名，她还拿着奖状和对着我笑，她还偷偷跑到我家，说庭延周日会回来，不是那几天吗？

泪顺着掌缝流到嘴里，好咸。对不起我的朋友，我竟然还怪你忘记了我。对不起，六年了，我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你，对不起，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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