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瞅了眼纪元洲,嘟囔道:“就是可怜了洲哥,漫漫长假,独守空房……”
俞玉假装没听见,白了她一眼就去干活了。
她脚伤还没好利索,不过配台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倒也没什么妨碍。
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了万万,所有跑腿的活儿都被她揽了过去。
十月开始忙起来,节假日许多带着小朋友来看诊的,吵吵嚷嚷又不配合,偏偏还不能训斥,要笑脸哄着,一天下来,俞玉口干舌燥,脸都僵了。
一些做正畸的小朋友不听话,啃骨头、吃硬的食物,牙面上粘的托槽就脱落了下来。
先不说重新粘托槽有多麻烦,若是掉的时间久点,牙齿移位,又要重头开始,延长矫正时间。
纪元洲看俞玉现在也能上手,便将一些简单的活儿交给她去做,也极大缓解了自己的工作压力。
俞玉从拆结扎丝,然后等着纪元洲粘好了托槽,调整完弓丝后,再给患者重新扎上,逐渐到一些简单的病历自己完成,进步非常快。
最起码现在再给小朋友粘托槽,不会出现粘不牢或者位置歪了的问题。
俞玉可比板着脸的纪元洲看起来温柔可亲多了,小朋友都喜欢她,但家长通常见她年轻,都质疑她的能力。
好在纪元洲向来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说让俞玉去处理,家长虽然心里嘀咕,面上不满,但到底没有太过刁难。
国庆七天就在忙忙碌碌中飞快度过。
七号晚上提前下班,俞玉就拉着万万和任傲去吃饭了。
万万趁任傲不注意,偷偷问:“你最该感谢的人是纪医生啊,怎么不请他吗?”
俞玉瞪了她一眼,小声道:“请他你们还吃得下饭吗?”
万万想了想,还真挺有压力。
任傲家里俩孩子呢,老公贺钦不管事儿,孩子没人照顾,被俞玉一起喊了出来。
一见面,俞玉就惊了:“任医生,您这闺女都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啊。”
任傲大眼睛大酒窝,个子比较小,看上去虽然没有雅美其他女同事那么的花枝招展,但也绝不像有个块头比她还大的孩子。
任傲倒是挺坦然,拍了拍女儿和小儿子,让他们乖乖喊人,笑着自嘲:“瞧着年轻不一定是面嫩保养得好,还有可能是太土。”
这话俞玉不知道怎么接了,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移话题:“点菜吧,任姐你来,多点些小孩儿喜欢吃的。”
任傲虽然年长,但其实比俞玉和万万也大不了太多,可架不住人家结婚生子的早,孩子都这么大了,喊阿姨觉得喊老了,喊姐姐又差了辈儿,后来没办法,就瞎瘠薄乱喊了。
一会儿姐姐一会儿阿姨,俞玉哭笑不得。
姐弟俩年级差的有点大,但姐姐性格比较彪悍,半点不让着弟弟,小儿子才上幼儿园,正是最皮的年纪,饭菜还没上桌,就打了一架。
俞玉叹为观止,倒是任傲显然已经习惯了,各自训斥一顿,让他们老实了下来。
“要不要让贺医生也过来?”俞玉问了句,“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值当做饭了,还不如一起过来吃点。”
万万在桌子下踹了她一脚,俞玉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任傲一边给俩孩子夹菜,一边淡定地道:“不用了,他还不知道在哪儿浪呢。”
桌子上的手机一震,俞玉拿起来看了眼,茫然地看向身边。
万万装模作样地喝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俞玉将满腹疑问默默咽了回去,点开手机看了看。
“他们夫妻俩的矛盾很深,别提贺渣了。”
俞玉了然,放下手机笑着道:“这些菜够吗,要不要再加几个?”
任傲忙开口:“不用了,够吃的,点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几个人随口聊天,俩小孩儿在一边闹着玩。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最近医院的争斗。
任傲叹了口气,不满地道:“当初纪老院长执意要变卖医院,我就不同意,只可惜效益一直不行,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希望有人来挽救,我说了也没用。看吧,这才多久,孙博涛就露出了真实嘴脸。”
俞玉不解:“为啥一定要卖给别人呢?这医院不是老院长的心血吗,再说还有纪老师,一般人都会把事业传给儿女的啊。”
“你想的太好了。”任傲皱眉,“哪有这么简单?院长耳根子软,又太顾及情面,什么事儿都讲究人情,做生意哪有那么多人情可讲?至于纪元洲,他一心钻研技术,无心管理,就算他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也不见得他就比他爸做的更好。”
俞玉忍不住为自己的前男友辩解:“怎么会,纪老师可厉害了……”
“专业技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这么大个医院,上上下下都指望效益吃饭呢,他一个人又能接多少患者?”任傲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咱医院确实需要专业的管理人员,但没必要变卖啊……也不知道院长当初是怎么想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