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得一手心汗呢,还嘲笑我脸红……你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嘛!”
纪元洲顿时面露尴尬,干咳一声,板着脸道:“胡说八道什么。”
俞玉白了他一眼,倒没继续拆他的台,掀起白大褂,从裤兜里摸出面小镜子,边照边嘀咕:“亏得我今个儿用的防水睫毛膏,不然被你这湿漉漉的一捂,铁定熊猫眼了。”
纪元洲惊奇地打量她:“你上个课还化妆?”
俞玉撅起嘴:“平时才懒得化呢,这不是有你的课吗……”
纪元洲不知为何,突然开心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晚上一起吃饭?”
俞玉点了点头,得寸进尺地道:“那吃完饭要看场电影才行。”
纪元洲自然答应她,看了眼时间催促道:“快下课了,你先回去吧。”
俞玉愁眉苦脸地抬起胳膊,甩了甩袖子问:“衣服破了,学校就发了这么一件……”
“没事,回头我帮你买一件。”
俞玉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买。”
那会儿刚恋爱,俞玉跟纪元洲什么都算得很清楚,还不好意思花男朋友的钱呢。
不像后来,俩人啥都搁一块儿,不分彼此,纠缠不清。
纪元洲也没说什么,帮她卷了卷袖子,就让她回去了。
俞玉受到同组小伙伴的关切问候,生怕别人看出她干了“坏事”,不等人家问,就欲盖弥彰地嚷嚷道:“哎呀,你们不知道,我都吓死了!纪老师可凶可凶了,我都得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被骂得哭出来……你们看你们看,我嘴唇都咬肿了,可见他有多吓人了。”
小伙伴疑惑地盯着她嘴唇,俞玉又心虚起来,连忙撇过头:“总之,纪老师这么凶,你们就别一天到晚地意/淫他了,什么男神,都是假象。”
“啊~”小伙伴捧着脸发出荡漾的一声感叹,“人家也好想被纪老师凶呢,这么帅,骂人的时候肯定很迷人!”
俞玉:“……”
他亲我的时候更迷人呢!
可惜你们看不到啦啦啦。
俞玉暗地里嘚瑟,内心有一股隐秘的自豪。
正好赶上学期末,买来的白大褂直到过完年才收到。
不过新学期已经没了实验课,也用不着穿白大褂。后来去实习,衣服落在纪元洲那里,一时比较着急,就在医院附近的药店又买了件新的。
没想到这么久了,这件白大褂居然被他一直收藏到现在。
俞玉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而她沉浸在往昔之中心潮澎湃,纪元洲却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换个白大褂而已,你脱什么裤子?”
俞玉:“……”
俞玉还拎着裤腰呢,闻言淡定地往上提了提,面不改色地怼回去:“裤子号大,老是往下掉,我提一提怎么了……纪老师你这思想有点肮脏啊,为人师表的,可得收敛着点。”
纪元洲讥讽地翘起唇角,一脸懒得跟你掰扯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推开门扬长而去。
俞玉重重呼出口气,连忙将手从裤腰上挪开,擦了把额头虚汗,大力撕开外包装,将崭新的白大褂穿在了身上。
嗯,果然比老坛酸菜味儿好多了。
俞玉整理好自己,就拎着旧衣服去了洗衣房,一股脑塞进了脏衣篓里,便回到自己的诊区。
纪元洲已经开始忙起来,暑假小朋友比较多,大厅里只要有那么两三个孩子,整栋楼仿佛都塞满了小孩儿般,吵闹哭嚎伴随着家长的训斥责骂,震得人头疼眼花。
纪元洲戴着手套,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还不过来帮忙。”
俞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学生,而是正式踏入了职场,哪怕名头上是实习生,也没人再拿她当个学生看待了。
俞玉抽了手套戴上,上前帮忙按住小朋友,被纪元洲冷声训斥了。
“你干什么?我让你帮忙吸唾,你按着他有什么用。”
俞玉手忙脚乱地翻抽屉,找了许久才找到吸唾管,在机器上连接好,开始帮忙吸口水。
儿童唾液分泌旺盛,再加上哭闹,口水更多。
而口腔中的很多操作,都需要隔离唾液,干燥术区,尽可能避免操作部位被口水污染。
“吸唾管挡住他舌头。”
小孩子动来动去,舌头也不老实,一不留神,磨牙用的高速手机就会划上,车针连最坚硬的牙齿都能轻易削切,更何况柔嫩的软组织,碰一下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吸唾管软软的,俞玉使不上劲儿,追着舌头戳来戳去。
“行了。”纪元洲终于不耐烦,看也不看她,吩咐道,“万万过来配台。”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件白大褂?
纪医生:请叫我,柳下惠!
小鱼:该不是一年不见你成了鸡无力吧?
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