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也是吹毛断发。
若真要打斗起来,云彦和巴拉吉的武功不相上下,但有了韩冰秀助阵,云彦
一下子便落了下风。曾经同时鏖战心剑和影刀的少年,此刻竟在一男一女的夹攻
之下,束手无策,显得有些狼狈。他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刚才接住巴拉吉香炉砸
击的时候,不该只顾着自己的形象,趁着他还没完全准备好的时候,趁势突击,
想来此刻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韩冰秀的剑刺了个空,巴拉吉的香炉也砸了空,落在山地上,又砸出一个巨
坑来,飞石四溅。二人对视一眼,又频频朝着云彦追了上去。
云彦想要拔剑,可是韩冰秀根本不给他拔剑的机会,身形尚未稳当,断离的
锋芒又接踵而至。断离之后,是霸王般的巴拉吉,一声大吼,如虎啸山林,就连
地上的石子都跟着震颤起来。
云彦不能再退,已经连退两次,一股劲儿已经泄得一干二净。高手过招,只
在一念之间。刚刚一念错失,便只能永远落于下风。既然脚上退不得了,他只能
就地打滚,也顾不上自己清淡高冷的形象了,在烂泥堆里滚了一圈,这才又避开
了那对男女的致命一击。
救下云彦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身后尾随而来的铁骑。巴拉吉刚才已经用
香炉砸死了几名银甲铁骑,但在烟幕之中,还有的骑士。云彦那一滚,正好
滚到了铁骑的马蹄下,差点被无数战马踏成了肉泥,好在他身手了得,轻轻地一
侧身,如一阵云烟似的,穿梭在千军万马之中,将自己深深地藏了起来。
冲出烟幕来的,是数不尽的铁骑,数十杆长枪一齐朝着韩冰秀和巴拉吉刺了
过来。
巴拉吉正打算着亲手将云彦撕成碎片,不料迎面而来的,是铜墙铁壁一般的
战阵。他抡起香炉,在空中转了两圈,那些来不及收住马缰的骑士,顿时又被打
得七零八落,片甲不存。巴拉吉手中的香炉脱手飞出,有如一头脱笼的猛兽,无
人可当,直取云彦而去。
云彦刚喘了一口气,忽见头顶一暗,那香炉早已迎面砸来。不暇多想,急忙
朝前推出一掌。
当的一声,硬生生地逼停了那香炉的威猛去势。
身边寒风一凛,韩冰秀的剑芒紧跟着又刺了过来。那些看似潮水的铁骑,居
然抵挡不住仙子剑的威势,近身者,无不人马俱碎。
不过,铁骑的这一阵冲锋,终于让云彦有了拔剑的机会。
二齿双刃剑,一出手,便夹住了断离。
韩冰秀咄咄逼人的剑招,居然也被云彦逼停下来,如灵蛇般的宝剑,好像被
人掐住了七寸,一动不动。
巴拉吉脚下生风,一头撞在了迎面杀来的一名银甲武士的战马上。那武士连
人带马,一边翻滚,一边朝着云彦压了过去。
云彦急忙又推一掌,挡下了那被巴拉吉当做武器来用的人和马。不过,他这
一掌刚刚推出,巴拉吉又如猛虎一般扑了过来,一双肉掌朝着直奔云彦的胸口而
去。
云彦一手招架着韩冰秀的断离,一手扛住了朝他碾压过来的人马,再也无法
多出一条胳膊来支拙巴拉吉的神掌。只见他忽然后撤半步,右手手腕一都,那双
齿剑又是一分为二,一半仍被云彦握在掌心里,另一半却被他的内力震了出来,
化作长虹,直取巴拉吉的胸口。
巴拉吉血肉之躯,又如何能与锋芒对抗?只见他急忙收回了双掌,将袖子一
挥,把那半柄宝剑,拂到了地上。
叮!半齿宝剑入地一尺,剑柄微微颤动。
双齿夹断离,但此时双齿已经变成了一齿,因此再也架不住韩冰秀的仙子剑。
刚刚被钉死的断离,此时居然又灵动起来,剑光化作长虹,逼着云彦的胸口
而来。
云彦的额头上微微地泛起了一层汗珠。有生以来,能让他多次身陷险境的打
斗,不过两次。次,是同时应战心剑影刀,而这一次,却是同时恶斗仙子剑
和巴拉吉。想要收回宝剑来招架,想必已是来不及,只能朝前轻轻地送肩,将掌
中仅剩的半把宝剑奔着韩冰秀的胸口刺了过去。
如果断离刺中了云彦,云彦的半齿剑势必也刺上韩冰秀。
「秀秀!小心!」巴拉吉虽然在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云彦,却也留神关注韩冰
秀的安危,一见韩冰秀陷入了险地,顿时大惊。
韩冰秀抱定了要与云彦同归于尽的念头,但云彦却并没有要死的打算。就在
断离刚刚划开他胸口的衣裳时,忽然见他手上一抖,半个身子侧了过去。他的这
一颤,刺向韩冰秀的剑招自然了迟滞了一瞬。这一瞬,足够让韩冰秀在剑下逃生。
愧对丈夫林豫,更为了救沈嫣然,韩冰秀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云彦的一命,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眼睁睁地去送死,只要有一线生机,她绝不会轻易放过。
双剑交错而过,谁也没能要了谁的命,只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
痕来。
云彦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忽然笑了起来:「南仙北皇,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依我看来,南仙的武艺,确实远在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