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冷冷一笑,掏出手机直接按了110,拇指悬浮在拨号键上:“需要我现在报警吗?”
“你……”
呼吸一滞,布阴死死盯住他,却见凌乱没有任何犹豫,随手拨打,电话里顿时响起了提示音。
“我说!”
啪!
凌乱即刻挂断电话,灿然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哥的电话费!”
“……”
尼玛!
布阴现在只想说这两个字!
双方确定下来本次集会的主题,接下来就能友好相处了。
布阴喝了杯水,他不知道冷萱为什么一定要追查金海渔业,但他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既然对方死不回头,一切后果自负。
“道上盛传,金海渔业的金老板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通吃,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公司表面是出海捕鱼,暗地里却坐着走私买卖,其实不然,他还有第三个身份!”
“什么身份?”冷萱问。
布阴望了她一眼,低声道:“毒枭!”
马克思曾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从另一方面解释说,利益,永远都是人类行动的根源。
利益有大有小,有长期,也有短期。
小的利润,如路边摊上的小贩,街口超市,再大点,如大型的服装商城,以及各种珠宝店。
这样的利润,都在合法范围内,却达不到人们对一夜暴富的幻想,而若要幻想成真,必然会跳出法律的圈子,生死两难。
这其中,世界公认最暴利的生意有两种,枪械与毒品。
华夏对这两样监控很严,法律明言禁止,甚至布下生死线,然而当人的**无限膨胀,在他们眼中,铭刻在书本上的法律,或许根本不值一哂。
于是,毒贩出现了。
他们以毒品为丝线,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散布在世界各个阴暗角落,它见不得光,却顽强的如下水道里肮脏老鼠,四处乱窜,留下无数足迹,血管一样,延续着瘾君子的生命。
他们是一群典型的亡命之徒,因为被抓,就代表着死亡,在最后时刻,往往都会奋力一搏,生死只在一线。
他们悍不畏死,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却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是否还能活,他们疯狂,他们嗜血,他们没有人性!
这就是毒贩!
……
……
真想来得太突然,当冷萱听到毒品这两个字,整个人完全懵了,呆坐在原地。
倒是凌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或许早有预感,数十条人命、车祸、灭门、暗杀,如此不择手段,其背后必然隐藏着巨大的利益。
还有什么比贩毒更赚钱?
“你有证据吗?”凌乱问。
“没有!”
布阴目光下沉:“但我有他们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交易?什么交易?”
“金海渔业和战斧帮,毒品交易!”
凌乱沉默了一瞬,又问:“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
出于职业敏感,凌乱紧跟着问:“你的消息哪来的?”
“……”
布阴语气一滞,皱眉反问:“你不相信我?”
“第一,我们不熟,我没理由相信你。”
凌乱摊了摊手,又道:“第二,你没有证据,方才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我说的对吗?”
“……我没打算你相信我!”
布阴冷冷回了一句,指着桌上手枪零件,阴沉道:“你把枪装好,我转身就走,从此咱们再无关系!”
“你想做什么?”
冷萱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目光颤动,显示出情绪极为不平静。
毒贩?
毒品?
毒枭?
这三个词背后代表了什么,她很清楚,但纵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会跟这帮人有纠缠?
只不过是调查父亲的死因,怎么会查出毒贩?
父亲的死是否跟毒品有联系?
布阴是否可信?
一时间,冷萱心乱如麻,完全理不清思路。
布阴却冷声回道:“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与你和他都没关系!”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凌乱耸了耸肩,调侃道:“一个苦大深仇的男人,拿着一把过期报废的手枪,不是去杀人,就是赶着要自杀,看你这架势,是想搅合了那场交易?”
“哼!”布阴冷哼不语。
“你一个人?有什么计划?”
“用不着你管!”
凌乱笑了笑:“看来是没计划,啧啧!你真以为毒品交易是过家家啊,单枪匹马就敢硬闯?那帮人既然敢贩毒,就没把人命放在眼里,杀人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你不怕死?”
“……我没想活!”
这次轮到凌乱沉默了,与冷萱相视一眼,目光惊讶,显然他的回答出乎两人意料。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
布阴抬起头,直直望向凌乱:“我只问你,这枪能不能修好?”
“能!”
凌乱没有任何犹豫,猛一点头,却又道:“不过,晚上我要和你一起去!”
“呵!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布阴冷笑。
“相不相信,总要见过了才知道!”
凌乱竟然要去,冷萱顿时慌了,忙拉他的手急道:“不行,太危险了……”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