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早餐店,马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街道上弥漫了油条和包子的香味,十分诱人。
凌乱和冷萱坐在一起,静静看着某人大吃大喝,很羡慕他的好胃口。
一口吞下个鸡蛋,把碗里的小米粥喝完,布阴抹了抹嘴,顺便打了个饱嗝,这才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冷萱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这是你的酬劳,五十万,一分不少!”
布阴怔了怔,随手收好:“看在这钱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句,最近小心点,金德与战斧帮交易失败,财货两空,两帮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已经派出所有手下追查这件事,你们要当心!”
“那你呢?岂不是更危险?”凌乱问。
“无所谓!”布阴笑了一笑:“能活一天算一天!”
“你真打算和金德死磕?”
“有他没我!”
“他挖你家祖坟了?”
布阴冷哼一声,懒得回答:“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有!”
冷萱忙道:“我想知道,你还会继续追查金海渔业吗?”
“会!”
“那就好!咱们之前的约定依旧有效,我等你的好消息!”
布阴望了她一眼,最终点头,然后戴上帽子起身离开。
“咱们现在去哪?回公司?”凌乱把最后一个包子吃完,问道。
冷萱点头一笑:“还没告诉你,昨天公关部联系了‘完美’品牌的负责人,对方已经决定跟盛天合作,这几天就会派专门人员来签合同!”
“太赞啊!”凌乱大喜,拱手道:“恭喜恭喜,心想事成啊!”
冷萱嘴角微翘,显然心情大好。
凌乱起身去结账,冷萱则站在路边等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接通后,神色隐隐有些厌烦,简短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谁啊?”凌乱好奇的问。
“侦探社!”
凌乱微微一怔,想起了什么:“就是之前布阴失踪,你找的替补队员?”
“恩!”
冷萱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抿嘴笑道:“事实证明,我找错了人,他们觉得我是一只傻乎乎的大肥羊,你看我像吗?”
“不像!肥羊怎么会这么漂亮?”
“哎呦,马屁功夫见长啊!”
“过奖过奖!”
老旧破败的小区内,孙茂两手提着新鲜蔬菜,正往家里走。
无事一身轻的他,当了三十多年刑警,难得清闲下来,自然要多陪陪老婆孩子。
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年轻人的热血和奋斗,唯一期盼的,就是家人平平安安,晚年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就已经是万幸了。
跟邻里街坊打了声招呼,孙茂刚走进小院,就见对门王大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神色惶急。
“孙警官,出事了!你快回家……”
孙茂脸色一变,猛然问道:“出了啥事?“
“有……有帮人冲进了你们家,话也不说,直接砸东西,楼上赵老师刚拦了一下,头就被打破了,他们那帮人太凶了,我就赶紧跑出来找你。”
“秀兰和乐乐呢?”孙茂颤声问道。
“这帮人冲进去只知道砸东西,没伤人,嫂子和乐乐都没事!”
孙茂直接把菜丢在路边,快步冲了出去,一路冲到三楼,只见自家房门大开着,里面却犹如大风过境,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电视水杯冰箱全部被砸的稀碎,沙发也没有幸免,被人用刀砍成了碎布条,白色的棉絮一团团裸露出来。
而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原本雪白的墙壁上,用鲜红的油漆喷成一个大写的‘死’子,两边是血红骷髅,充满了极度的乖张和暴虐。
稀里哗啦!
孙茂踩着一地碎玻璃渣子,疯一般的冲到女儿房间,打开门,只见自己妻子正抱着瘦弱的女儿,满目凄凉。
“爸爸!”
女孩十五六岁,脸色苍白,虚弱的坐起身,眼中还有未曾消去的恐惧。
“没事了没事了!乐乐,爸爸回来了!”
孙茂抱着女儿,双目陡然通红。
每个人都有不可碰触的底线,或朋友,或亲人,一旦有人越界,绝对会遭到最激烈的反抗。
妻子秀兰强笑道:“老孙,我们没事,他们不敢伤人……乐乐?乐乐?你怎么了?”
她话未说完,就见女儿突然昏倒过去,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乐乐!”
孙茂一把抱住女儿,凄厉大吼道:“快叫救护车……”
……
……
充满消毒药水的医院,孙茂死死握住女儿的手,最终来到急诊室大门,被医生伸手拦住:“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他爸爸!”
“病人之前有什么病史吗?或者昏迷前出现了什么不适?”
孙茂呆了呆,与妻子对视一眼,心中愈发苦涩。
“不知道吗?你怎么做父母的?连孩子的什么病都不清楚!”医生神色气愤道。
“是胃癌!”
“……”
医生心中一紧,又问:“几期?”
“早期!”
“好,我知道了!”
医生暗叹一声,把一张纸交给他:“请家属在这里签名,我们马上抢救!”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是不是?”妻子秀兰哽咽哭泣道。
“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转身走进了抢救室,伴随着大门的关闭,红灯亮起,孙茂呆立在原地。
这一刻,时间慢得仿佛要窒息,门前的夫妻两人,就像是即将被审判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