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俩凑合凑合？”

这句话就像道惊雷，把凌乱吓了一跳，然而不待他说话，苏婉腾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逗你玩呢！看把你吓的，哈哈！不行了，我眼泪快要出来了！”

囧！

凌乱忍不住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

两人笑闹一会，便安静下来，凌乱倚靠在床头，一只脚轻轻点地，神色懒散，而苏婉则完全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水晶灯，双目幽幽。

“我的说完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她无力的翻过身，趴伏在床上，右手撑着脑袋，笑吟吟的望着凌乱。

“我？我什么？”凌乱不解。

“当然是感情经历，我的事全告诉你了，可你的事我却完全不知道，这不公平！”苏婉撅嘴。

“又不是我想听，是你自己在这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凌乱面带嫌弃，却腾然住了嘴，神色惊慌，手足无措的喊道：“你这是干啥？喂？我没得罪你啊！”

一言不合就秒哭的苏大美女，泪眼涟涟的瞪着他：“我不管，你必须说！”

凌乱瞬间就颓了，瞅了瞅旁边七八罐啤酒空瓶，这丫头明显喝醉了，鬼才知道她酒品如何，如果发起疯来，凌乱自感完全招架不住。

苦着脸，他艰难道：“好……好吧！你想听什么？”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苏婉脱口而出。

凌乱神色怔忪了，灌了口酒，道：“一个！”

“初恋？”苏婉兴致勃勃问。

“恩！”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朋友介绍。”

“第一次见面在什么地方？”

“商场。”

苏婉不满的撇撇嘴：“详细点！”

凌乱无奈一叹，脑海中，竭力封锁的记忆在此刻汹涌澎湃，狂暴的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那种痛苦，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急喘了口气，他猛灌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翻腾，但脸色却逐渐变白，原本清明的目光里，陡然掺杂了浓重的灰。

“在商场，她抓贼，因为一个误会，我们……相识了！“

恍惚中，他又看到了那个单纯而又固执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齐耳的短发，下意识抿起的嘴角，以及目光中永远带着的倔强，一旦认定，就永不妥协。

她有时坚毅胜过男儿，枪抵在脑子上，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有时却非常柔弱，总会趴在自己怀里呜咽哭泣。

她会很温柔的为自己敷伤药，眼底的心疼仿佛要溢出来，也会神色冰冷的与敌人刺刀见红，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不退半步。

女儿爱美，她却满身伤疤，遍体鳞伤。

在一起的五年，有欢笑，有哭泣，有热血，有害怕，却从未有过退缩。

凌乱已忘不了她，那个女孩在他心底刻下了浓重烙印，深入骨血，稍一碰触，就生不如死。

此时，灯光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在不知觉中，已泪流满面。

苏婉静静地着他，仿佛感受到那种悲苦，眼睛不由红了。

“来，喝！”

一晚上，两人不知喝了多少酒，喝光了再去买，买了继续喝，从床上到床下，从浴室到厕所，遍地狼藉。

凌乱仿佛回到了一年前，自己独自流浪的岁月，像疯子一样不停买醉，像乞丐一样四处为家。

醉了就睡，醒了继续喝，也只有酒精才能麻醉那种痛苦，不至于让他发狂。

心已死，命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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