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点点堆积在道心里,也绝非可轻易斩断。而我的证道契机亦在这里,纵使
此刻我现在一身修为废了大半。但是我始终相信我能走到更高的地方看更远的风
景,这其间受些委屈又如何呢?大道无穷多,一人选一条便是了,替我谢过你家
姐姐。」
银发眸子里似是捣碎了星光映照的河水,良久她才缓缓道:「道心之向,何
来通途。宫主既愿破而后立,绫音便也不再勉强。」
陆嘉静又道:「绫音还是快离开吧。那个死胖子回来看到你,怕又要念念不
忘了。」
名为南绫音的银发女子无奈地笑了笑:「那个人是轩辕帘?」
陆嘉静点头道:「三皇子轩辕帘。」
南绫音无奈一笑:「大皇子暴毙,二皇子失踪,而皇帝极其宠爱的四皇子却
也无故消失宫中,竟然真能轮得到他上位。不过即便如此,当今帝王尚且安康,
等到他坐上皇位大概要十年不止吧。」
陆嘉静嗯了一声:「这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陆嘉静平静道:「他有恩于我,我略施薄报,理所当然。」
南绫音不币舨灰司昧簦愿宫主早日找到自己的道。」
陆嘉静淡然点头,目光看着南绫音消失在接天楼的身影。她走到窗边,抬头
望去,半座承君城便都在自己的眼底。她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只是过了很久,她才怔怔道:「这里是我家?」
…………
试道的前四场已然比完,各尽全力,打得极为精彩,根本不惜伤筋动骨,一
心求胜,最后场的胜者是玄门的一位得意弟子,名为孙道年,若不是玄门出
了一个萧忘,那他便应是里面最夺目的星辰。
第二场获胜更险,天云山大弟子周翼最后动用了门派秘法才堪堪略胜一筹。
第三场萧忘以极快的速度胜出,第四场季昔年也短短三十个回合不到便击败
对手。两位公认的天子骄子虽然未正式一战,却已然针锋相对。
正在进行的第五场也是精彩至极,操控阴阳弦线的魏机与叶家长子叶知清打
得难舍难分,叶家擅长暗器类术法,与魏机所在的天机阁有异曲同工之处,过往
便时常有人争论天机阁与叶家孰强孰弱,这场两家最出色年轻人之间的较量便似
乎是为了回答大家的问题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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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机的阴阳弦线诡谲多变,而叶知清的招法走的是凌厉的路子,不靠刁钻的
角度,只靠用速度与力度将敌手一击毙命。
两人自交战至今从未近身,而术法如刀,两人身影在场间不停变换,激发出
的术法不知在空中交击了多少下。场间尽是术法刮擦空气爆出的猎猎风声,两个
人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只剩下不停交错变幻的影子。
而第六场却是极为儿戏,第六场是季婵溪的比试,而凑巧的是,她抽到的是
同为阴阳阁弟子的郑锦,郑锦哪里敢对自家门派的大小姐动手,虽然他有六境修
为,而季婵溪不过只能操控八相镜中的一相,还操控得极为撇脚,一般遇到五境
高手便很难招架,但是此刻郑锦空有一身修为无法施展,被季婵溪追的满场跑,
只敢防御不敢还手,一直到他瞥了一眼隔壁比武场,感觉打得差不多了,便主动
举手认输。季婵溪便如此名正言顺地进入了前八。
众人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观战的季易天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又没办法责备。
魏机与叶知清的比试还在继续。
林玄言从洞天中走出,恰好看见魏机的身影如猎鹰俯冲一般扑向叶知清,而
叶知清也如毒蛇抬头一般冲击而上,这是两个人次正面交击,两道不同颜色
的光华灼灼交融,扭曲,而只是一个刹那,他们身子便错了开来,向着两边倒滑
而去,与此同时,他们身子都以最快的速度转了过来,双手掐诀结印,一道道暗
器弦线飞羽般交错相击,恰好互相在空中击中,纷纷破碎凋落。
林玄言走到裴语涵身边,裴语涵正坐着,她察觉到林玄言的到来,叮嘱道:
「玄言,你的下一个对手是玄门的萧泽,萧忘的弟弟,他所修不过三式,一为拨
云,二为拔鼎,三为开岳。但是这之前他的对手,没有扛过第二式的。你一定要
小心。」
林玄言俯看裴语涵披散的秀发,很想像过去一样揉一揉。听到她的嘱咐,便
漫不经心道:「听着挺唬的。」
裴语涵叹了口气,每次她的叮嘱林玄言都像是耳旁风一样毫不在意。
而林玄言看着那个比武场,过了会忽然说:「魏机输了。」
场上依旧难舍难分,两人皆未显露明显颓势,而裴语涵凭借化境修为自然可
以清楚地察觉到场上每一个气机的变化,也知道魏机开始渐渐不支,但是林玄言
毫无修为又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仅仅凭借异于常人的视力?
林玄言看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