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手拿着匕首往马腿上一插,马车一下窜了出去,徐佑顺势歪在草窝里,兴许是雨后草窝有些湿,还皱眉挪了挪身子,随后装病扮起娇柔来。
姚寄可是辅国公府的大纨绔,见到这等手段自然是雕虫小技,当年哄娇娘时不知用了多少回了,且比皇上还要精妙几分。
正要开口继续,却见徐明月一脸慌张的小跑过去,抬手打着徐佑的肩膀,“你这个人!真的是……”
嘴里埋怨着,一双手却细细的检查着男人又没有受伤。
069
待回到长安, 大理寺那边儿就呈上了一道新的折子。大理寺卿支支吾吾了半天, 看到徐佑脸色青黑, 这才大着胆子道:“皇上,刚接到的诉状, 扬言要控告大长公主……杀害大宛王妃。”说完看了看徐佑的脸色,继续道:“呈上了大量的证据,还招了百姓在长安府尹哪里闹腾。”
不过一夜的光景,长安的大街小巷就传的风言风语,说大长公主就是跟大宛汗王喝茶的情妇,大宛王妃的死就是情杀案件。如今闹到这等程度,还关乎大宛和东魏,自然与一般跟案件的审理不同, 大宛的使臣找不到自己的汗王,又不敢贸贸然的往大宛传信儿,所以像是无头的苍蝇, 只能远远站在大理寺的影壁墙边张望。
大理寺卿受到徐佑的压力, 带着整个大理寺的官员细细的详查大宛王妃私下的行踪, 待查到大宛王妃的尸身时,大理寺卿不由的皱起眉。他私下曾查探过大宛王妃的生平, 虽说这个尸身跟大宛王妃相似, 但是手臂上却没有那个传说中的红莲花印记。
“陆大人,您看……”仵作拿着小银刀在尸身的胸口扎下去, 只见那尸身里忽然有一片薄薄的刀片稳稳当当的就落在地上,“大人, 这女子并不是直接碎石而死,而是溺水后,被人可以分尸的。”
大宛王妃身边常年有人,不可能溺水后不为人知。大理寺卿抬手拉上白布,眉头紧紧皱着,若是没猜错这大宛王妃必然没死。
第二天早晨,大理寺卿便带着官员去了上次徐明月和大宛汗王胡聘说话的酒庄,只见一个穿着半旧袍子的男人在酒庄周围徘徊,酒庄里都是纸醉金迷的欢乐,那个男人却微微索索,一个不注意,有个发亮的小刀片一下坠落在地上。
大理寺卿瞧见后,立即差人捉住了那个男人。
猛地一推,男子一些扑跪在了蒙着白布的尸身旁,男子畏惧的后退,“小人是无心的,小人无心推李寡妇溺水……小人原本是要投案自首的,是个女人……她给小人一锭金,让小人不要去投案,小人也不知道李寡妇为何被分尸,大人饶命啊。”那男子被抓进大理寺那刻,就只剩下争取“坦白从宽”。
大理寺卿忙着升堂,急于摆脱大宛王妃死在死在东魏的事儿。
接下来第二天,徐明月却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一封带着血的信,徐明月用小银刀刮下上面的血,看了看白季道:“大宛是苦寒之地,且气候恶劣,现任大宛汗王无才德,多年来都是守拙。如今这几年却大肆购买朱砂和铁矿,起了逐鹿天下,问鼎中原的野心,我倒是觉得有人在幕后指使。”
白季拿着刮下来的血粉,“奴才已经把那男人弄到了酒庄周围,大理寺的人若是不笨的话,应该现在已经审理了。”说完,听到木门吱呀一声,便点了点脚一跃跳入夜色中。
徐佑推开门,见到徐明月似乎抱着自己的枕头睡着了,瞧着这个姿势睡着不舒服,徐佑便扯住枕头的一脚轻轻的扯,只是不料不明月却压的紧紧的。徐佑不由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徐佑坐在烛火旁,打开一封密报,上面一行细密的小楷:大宛王妃乔装出现在姬试胭脂铺。
一大清早,徐佑去上朝了,徐明月百无聊赖的摆弄着刺绣,蓉妞走进来,笑道:“公主,雅君夫人在京郊搬了赏花宴,说请您过去散散心。”
“嗯,也好。”徐明月放下那未绣完的婴儿肚兜儿,上次她在京郊一处铺子里看到一枚镶着红宝石的扳指,虽说瞧着样式普通,但是那红宝石却是莹澈透明,想着这趟去了,把那红宝石戒指买下来,到时绣在给肚中小宝儿做的肚兜上。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小路山,一个体型高大的女子坐在路旁,脚踝上不住的流血,似乎受了重伤。
以往遇见这等,徐明月是不会管的,但是自从怀了孕之后,情绪和母性就有些泛滥,见到路边那个一脸冷汗的高大女子,徐明月便差人停住了马车。
抬手搭在女人的腕子上,“没伤及筋骨,这是金疮药,好好包扎一下,不会有事的。”说完将一瓶金疮药递给了那个高大女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