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魏嫔去看皮影戏了?”徐明月抿了一口茶,朝着蓉妞道:“吩咐个人去把魏嫔喊过来,本宫要听听她讲皮影戏。”
蓉妞笑了笑,朝着徐明月道:“没见魏嫔,还被宫里那帮人牵扯,您要真的召见魏嫔,那些女人估计能疯了。反正奴婢是要盯紧了您。”
自打跟那位纠缠在一起,柔顺的主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跋扈任性。要是不好好盯紧了这个任性又多谋的主子,指不定她真能把后宫的妃嫔踢进城外的河渠。
正说着话,就见严任绒撩开珠帘进了门,朝着徐明月道:“公主,安宁公主来了。”
“本宫这个姑母向来自视甚高,这次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喽。”徐明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摩挲着指甲上的凤仙花。
安宁公主进了门,看了看殿内的摆设,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徐明月说了几句好话。
徐明月起身披了一件外衫,端正了身子,“姑母倒是客气了。”说完侧身吩咐蓉妞道:“给姑母赐座。”
安宁公主一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跑了气儿的球,一下抓住徐明月的手,无声的哭起来。
徐明月看着安宁公主这个做派先是一愣,随后又开口问了两句。安宁公主这才抹掉泪,哽咽道:“当年我这做姑母的小心眼儿,可是明月,你是我的侄女儿,今儿个驸马他……他竟然为了一个妾室打我……还说要休了我,明月,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徐明月皱眉看着安宁公主,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晌,才理出个头绪。大约是安宁公主的女儿姜雅,原本可以嫁个布政使司检校,可惜长兄姜晨涉嫌拐卖妇女,进门前三天忽然就被布政使司检校于大人退婚了。
妾室张芝本来就不是个有脑子的,在这等子境况下,不仅不忍耐性情,还张扬的把她的表侄女,大张旗鼓的送进了布政使司检校家里做了个妾,这等子丢人的事儿,一下传遍了长安。
安宁公主向来最爱面子,知道张芝办了这等子丢人事儿,当下便火气大盛,打的张芝动了胎气,导致三个月的男婴流产。驸马姜震要动怒,掌掴了安宁公主后,将扔了一封休书砸在安宁公主脸上。姜雅听到这件事,便跪在姜震跟前,给安宁公主求情。姜震人前懦弱人后却暴躁,抬手重重责打了姜雅,并差人将嫡女姜雅关进了祠堂,现在已经两天两夜没喝水了。
徐明月嘲讽一哼,“在外没本事,在家里倒是耍威风,立起规矩来了。”随后,睨了安宁公主一眼,淡淡道:“让雅表妹明儿个来清凉寺,我们徐家人还没沦落到被人这般践踏的程度!”
“姑母代替雅儿谢谢你。”安宁公主僵硬的抬起脖颈,一双眸子里破天荒的莹着一股子谢意。
安宁公主挂牵着姜雅,说完便急匆匆的回了姜府,徐明月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点儿,在呼啸的风中,一眨眼便消散了。蓉妞如释重负的收拾安宁公主用过的茶盏,一低头却看到徐明月眼底的落寞。
当年的平原公主的确荣贵异常,可是与龙家的婚事却是一场权衡,论起才华和谋略,龙家明显是弱势,若不是为了打击罗家和外戚,先帝断然不会选择龙家。
不过嫁到龙家之后,龙陆银对她的确好,好到无可附加,无论什么事儿,他总是惯着她,宠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情绪。
饶是这般好,修仙崇道却是挡在两人之间最重的一堵墙。龙家男丁修仙崇道,拿着那些精当成宝贝,龙陆银更是把养生修道当成了正道。大婚那晚,他只进了一点点,黏腻便泄在了白绸布上,而她,甚至连处子血都没流。
到了第二日,她主动靠近,他无比宠溺的点了下她的眉心,说婚姻不只是床笫之事,她点点头信了。
可是直到后来,看到二皇姐晋宁公主和史驸马坐在一张秋千上,浓情蜜意。向来温顺腼腆的史驸马竟然在大庭广众下亲吻二皇姐晋宁公主的唇,也正是那一幕,让徐明月明白,男人若是真的爱,不会不碰你,更不会编瞎话说什么婚姻不只是床笫之事。
徐明月自嘲地一笑,一串眼泪却从眼眶中猛地滑落。
“谁招惹你了?!”徐佑皱眉抬手强硬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朕会诛他九族!”
听到这句话,徐明月“噗喝”一声笑出来,“那还有这样的,暴君!”
徐佑勾唇一笑,走过去,一双粗粝的大掌从身后抱住她,低声哄道:“朕把皮影戏班子安置在清凉寺了,你喜欢热闹,朕觉得你会喜欢。”
徐明月愕然,随后又冷漠的睨了他一眼,转身窝在软榻上,用一旁的话本遮住脸。
徐佑坐在软榻旁,一把抽出她掌心的书,淡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