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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摆了摆手,朝着芝贵人淡淡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且从实招来,皇上会为你做主。”
“臣妾那日有些积食,所以到御花园中散步消食儿,却不想看到魏嫔娘娘将一盒子珠宝教给一个穿黑衣的男人……还吩咐男人要跟什么接头。”芝贵人抬起头看着徐佑柔和的说着,半晌又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泪,“臣妾怕旁人笑话宫里,赶忙要到未央宫禀报,不想那黑衣男人竟要对臣妾下毒手。若不是……若不是臣妾奋力反抗,那金钗怕早就插进臣妾的喉咙了,皇上……臣妾,臣妾求皇上做主啊。”
魏嫔冷笑一声,朝着跪在一侧的芝贵人道:“你倒是泼的一手好脏水,那般生死关头,你怎么就言之凿凿的确定是金钗?!”
芝贵人抬手擦着泪,丝毫没有气愤填膺的模样,“口诛笔伐,妹妹不及魏嫔姐姐,魏嫔姐姐不承认,妹妹也没有办法。”芝贵人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安顺的垂着头,彷佛真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这是皇后提前交代的,皇后说皇上最喜安顺柔和之人,饶是魏嫔怎么辩驳,只管委屈安顺便可。她不想陷害魏嫔,可是她们范家一族的生死全都捏在皇后手里,她只能借着这事儿向皇后投诚。
皇后冷笑,“魏嫔,你可以叫狡辩,可是这金钗整个宫里只有你有,金钗不会自动飞到本宫手里,抛开芝贵人毁容,你贪婪盗卖宫中财物,难脱罪名。”
徐佑听到皇后这般讲话,皱眉睨了皇后一眼,“宫妃每月都有俸禄,魏嫔俸禄不低,盗卖财物,钱财交给了何人?\\\
皇后听到徐佑这般讲话,这才转过弯儿来,钱财流向何处?顺藤摸瓜自然能搜出幕后之人,“来人,带魏嫔的宫女。”
魏嫔的宫女平日里是亲信,但是只是富贵坑里的亲信,一旦落难了,心里的忠诚便摇晃了不少,再加上皇后这边儿的嬷嬷用刑又狠又毒,不由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清凉寺,接头人在清凉寺。”
皇后不想还能揪出清凉寺,听到这里,顿时眼睛一亮:“清凉寺?!那可是大长公主居住的地界儿,莫要乱说话。”皇后心思急转,她现在要快刀斩乱麻,亲手灭了徐明月。
徐佑眉头更紧,“清凉寺女尼数百,不只有大长公主。”他这话矛头直指皇后,言语也有些咄咄逼人,“皇后不是差人搜了清凉寺?!”
“划伤芝贵人脸的男人不在宫中,便在清凉寺。查出男人,一切就可真相大白。”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满腔的兴奋。
正在这时,任和弓着腰进了门,“皇上,四品带刀侍卫侯之命求见。”
侯之命见到徐佑点头,便恭敬的跪在地上朝着上座一拜,报告道:“回皇上,各大宫门已经封锁,只剩下永寿宫和养心殿了。”
皇后不悦地瞪了侯之命一眼,“谁叫你说这些了,太后和皇上怎么可能私藏罪人!”
“微臣有罪,清凉寺……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有尚方宝剑,奴才不敢搜。”
不过一句话,却让座上的帝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摆驾清凉寺。”
蓉妞立在门外,日盼夜盼总算盼来白季的情报,忙急匆匆的捏着条子给徐明月报信儿去了。
沐浴在氤氲的池水里,徐明月微微闭着眼睛,一双柔滑圆润的玉臂带起一串儿水珠,滴在玲珑的身子的上,娇娆清媚,让人不由的屏住呼吸。
正在这时,就听见高楼的钟焦躁的被撞响,一个个女尼慌慌张张地从禅房中跑出来,一个个屏气凝神的跪在地上朝着一身黑衣的徐佑行礼。
徐佑看到蓉妞垂首跪挡在门口,便一脸阴沉冷鸷。
蓉妞觑了觑跟前的徐佑,忙恭敬的朝徐佑跪安,“皇上吉祥。”
明亮的灯烛下,徐佑一身绣着金龙的黑衣,影影绰绰的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侧面棱角分明,眸底一股严厉却又不失英俊,虽没有说话,但是不怒自威的帝王气通身流转,让人不由的跪伏在地。
只是,明明是来捉人的,那通身的气场却像是清凉寺的式神,不许任何人碰触里面的女人一丝一毫,“来人,守在殿门口,敢乱闯者,斩!”
蓉妞微微侧身,看他一脸阴沉的踹开门,步履带怒的进了内殿。
内殿空空荡荡的,内庭里那些垂挂的水晶帘被风吹的晃动,徐佑皱眉走向氤氲水汽的汤池走去。还未到,就见一架花鸟屏风垂挂着徐明月平日穿的襦裙,他抬腿粗鲁的一脚将屏风踢倒在地。
下一刻,却完完全全怔住了,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