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穿上。
房门打开的时候,现场来的女警都吓了一跳,一男一女,凌乱的床,真有这回事啊?
周重宴站在门边,边系上带子边问,声音冷硬,“有什么事?”他是真怕吓到竺萱。
“萱萱!萱萱!你怎么样!”女人已经挤进门来,扑向坐在床上的竺萱,双手抓着竺萱的手臂不停地晃,声泪俱下地嚎啕,“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竺萱绷着脸没说话,急得洪菁抓得更用力。
竺萱手臂被抓得浮出了红印,仗着背对着三人,洪菁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剜着她,“告诉妈妈告诉警察!是不是他qiáng_jiān了你!”
洪菁声音发急,晃得更用力,“告诉警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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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嘿!
02侵犯(h)
竺萱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许是她小时候洪菁的小赌怡情,两圈骰子三圈扑克四圈麻将。
又或是洪菁在竺萱生父那要不到抚养费后的气急败坏彻夜不归,早上才归家的她醉倒在玄关那,咚的一下口袋里还掉出一个麻将。
再或是到后来洪菁变本加厉十天半月不在家里,回来口袋里抖落的都是去澳门的船票和叮叮当当几个圆圆的红色筹码。
“你那个男朋友家里大公司大把钞票,诈一点出来又能怎么样!又不是真叫警察抓他!
“人家父母知道真相觉得你舍己为母,分分钟还夸你是个孝顺女儿!上赶着娶你回家!”
“你是我的亲女儿,你不帮我,没人能帮我!豪哥话,凑不齐五十万要把我卖到东南亚zuò_jī!”
“zuò_jī啊!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日夜祈祷你长命百岁,穷困潦倒,因为你见死不救,好好得生活,抱着你的情人,而你妈却在zuò_jī!”
“你让我同豪哥商量?我又不是没商量过!就是他不肯我才走投无路啊。你爸不要你,你不姓竺的啊,你姓洪的啊!你应该是和我一头的啊!”
竺萱那时坐在椅子上流尽了泪,眼睛涩得发疼,跪在椅子前的洪菁声泪俱下地指责,泪水糊了眼线眼影,眼睛都是黑的。
手机响,洪菁一秒钟站起来去接听,声音四平八稳听不出异样纵使脸上还有泪,“不去不去啊。五十块一个钟又怎么样,环境再好,又不让在里面抽烟。有滴品味喇!”
又顾忌竺萱在场,她收了声音,“不要再打电话让我去棋牌室。我不去了!”
挂上电话,洪菁又跪了回来,依旧凄厉惨绝的哭腔,“萱萱,帮帮妈妈!妈妈只有你了。不帮我我今晚去顶楼跳下去!”
竺萱愣愣的,那种眼睛涩得疼心脏被揪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看着面前激动的洪菁,一时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现实。
“告诉我。我是随江街道派出所的警察,你是不是被他……嗯……性侵犯了?”
竺萱抬头望向站在门边的周重宴,他抿着唇看不清表情,她的手臂被洪菁越攥越紧,紧的手臂发烫。
是还是不是?
竺萱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像游魂有点像尘埃,散在空气里,“是。”
……
周重宴的俊脸难掩的错愕加上难以置信,有点像是在面对荒谬的情景剧。
正当女警摸着竺萱的肩膀试图安慰她的时候,床上的洪菁已经飞扑到了门边,却是冲着刚刚拦门不让进的余姨去的,“老娘撕烂你的臭嘴!刚刚还不让我进来!”
余姨慌忙地退出,却被洪菁一把揪住,在门外躲开警察的地方耳语了几句。
见她迟疑不定,洪菁又说,“不是我吓你。我女儿就算是自愿的又如何,身上有你家少爷的体液,一口咬定是qiáng_jiān,警察认我们还是你们?去!告诉你家少爷!”
余姨性格软,左想右想想着糟糕被人死死地拿捏住了,前想后想想着可不能让周重宴出事,先生太太指不定怎么收拾帮佣不严的她呢!
女警心里还在讶异竺萱的沉默压抑和空洞,好言相劝她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惶惶的余姨走了进来,踮起脚又不够高,够不到周重宴的耳朵,只能小小小小声的说了洪菁的条件。
“一百万啊。她妈说给一百万。”
周重宴牵了牵嘴角,无奈苦笑嘲讽难过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什么情绪,只知道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给。你满意了吗?”他的话很轻很轻,说是对洪菁说的,一双阴沉的眸子却是望向床上的竺萱。
“现在,你们三个都出去。”周重宴的话很轻很冷,有点像结案陈词,有点像是狗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