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邹志德知道了答案。
陆亚茗用茶室里擦桌子的无纺布方巾在水盆中浸s-hi后轻轻盖在邹志德脸上。
她这是想干什么?!邹志德感觉到冰冷的方巾敷在自己面部,凉凉的,呼吸略有些不畅,他尝试着想用手扯下方巾,可是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尖也难以移动。
很快,第二张方巾加盖在第一张方巾上,冰凉的感觉比刚才更甚,方巾沾水后密封性很好,令他的呼吸更加吃力了一些,紧接着,第三张方巾落下。
邹志德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查不出陆奶奶的死因——陆亚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像自己现在一样无法移动,然后用方巾沾上水一层一层地盖在她脸上,从而造成窒息!这样的手法不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会被判定为正常死亡!
只是邹志德想不明白,为什么陆亚茗突然要对他下此毒手?他并没有拿小电影威胁她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受陆奶奶雇佣啊!
这些问题已经找不出答案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死亡来临前的坦然,邹志德竟毫无恐惧、愤怒之感,他亦无从思考陆亚茗杀他的动机,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小妖女果然非比寻常!
原以为将庄旭昴交给警方,自己可以安心处理邹志德和刑洪明的柏皓霖从贺广钟那里听到一个坏消息,曾律师发现警方在跟踪庄旭昴后向法院提出投诉,他认为警方是在无故s_ao扰他的客户,法院看了相关的案件记录后支持了他的诉求,要求贺广钟撤回监视的警员。
当贺广钟告诉柏皓霖这事时,易云昭也在场,他认为当初是他们俩发现的,理应告诉他们情况,易云昭听后当场就不淡定了:
“法官怎么能这么瞎?正因为没证据才需要监视他,怎么反而成我们的错了?”
柏皓霖本身学的就是法律,可以理解法官为什么这么判:“法官的判决虽不合理,但合法,法律就像一个三角形:警察查案、抓捕凶手;检控官起诉,向陪审团出示证据证明被告有罪;辩护律师确保被告的公民权益没有被警察和检控官侵害。若警察和检控官的权力太大会导致各种冤假错案;若辩护律师诈巧诡辩,则会让罪犯更加为非作歹,所以法官的作用就是保证这个三角形形状完整,不偏向哪一方,让法律更加公正。”
贺广钟赞许地点点头:“是的,法律从来都不等于正义,即便法律不够完善我们也不能逾越,一旦品尝到捷径的毒果,就会像吸毒一样上瘾,到时候又有谁能约束执法者?”
贺广钟的话像重锤一样击打在柏皓霖心里,这也是他最近都在思考的问题,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思维已经渐渐被黑暗侵噬,贺广钟的出现无疑是黑暗道路上的一盏明灯,可不管他再向往回到光明的道路,身后却像是有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撕扯着他,意图将他重新拽回永黯。
“可眼下的问题是庄旭昴的确有罪,如果我们放过他,他肯定还会犯案啊!”易云昭有些急了,“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杀人?!”
贺广钟和柏皓霖知道易云昭说得没错,但目前并没有别的办法,至少合法的途径没有。
易云昭见他们沉默不语,想了想,又道:“贺署长,如果不以警察的身份呢?我可以私下去监视他!他不会发现我的!”
“就算你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也因你的手段不合法,法院会视为无效证据弃用,岂不更是功亏一溃?”柏皓霖道。
“皓霖说得没错,只能从现在的证据中抓出他的把柄。”贺广钟道,“两起连环杀人案你们再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等他犯案后再出手对受害人来说就太迟了。我也会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说服一个比较开明的法官签授权令。”贺广钟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是。”易云昭有些悻悻,但也别无他法。
柏皓霖刚回到办公室,准备重新再看看案件资料,手机响了起来,是陆亚茗打来的,他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亚茗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柏、柏先生,那个,那个人……”
“出什么事了?!”柏皓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
“那个人,死了!就是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私家侦探!”陆亚茗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今天早上,管家告诉我说为我们家看门的保安昨晚去世了,她试图联系他的家人,发现招工时他填的资料都是假的,我看了他的照片后才发现他就是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私家侦探。”也许是听到了柏皓霖的声音令陆亚茗镇定不少,她说话也连贯多了。
“他是怎么死的?!”柏皓霖暗叫不妙,他没想到自己的局刚设好,对方的动作就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邹志德竟然就潜伏在陆亚茗身边!那现在岂不是把她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不太清楚,可能是心脏病吧。”陆亚茗道,“现在怎么办?我要报警吗?可是你不是说他是来监视我们的?”
“你别急,现场的东西都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柏皓霖道。
挂了电话后,柏皓霖的思绪翻腾,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潮水向他涌来,他也暗怪自己太鲁莽,没有查清楚邹志德现在的动向就冒然对他下手,没料想竟将陆亚茗拉进了漩涡!
在知道是邹志德暗中监视着自己和陆亚茗后,柏皓霖索性来了个攻其不备,他假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