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清晨,陆生的“鲲鹏”已经在森林里呆了一夜,原本昨晚就可以到达,因为魔族的黑鸦在夜晚升起,成了魔族的眼线。
黑鸦是魔族的生物,魔族都害怕光亮,只能夜间行动,所以他们必须等到白天。
那个孩子的眼睛在适应之后已经睁开,而在前方几座山后就是那座破旧的私塾。
私塾还是老样子,可是教书的人已经离开了。
陆生让孩子们回家,没想到只剩下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孩子孤零零地在草地上站着。
“你不回去?”陆生皱眉。他打算和这孩子一起回去,见见他的父母,做个交代。
看这样子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盘坐在那孩子面前问到:“你是个孤儿对不对?”
那个孩子点点头,似乎不太喜欢说话。
“那个老先生是你什么人?”陆生问到。
那个孩子一直沉默,陆生也不好逼问他,只好改口。
“你叫什么名字?”
“雨生。”
男孩终于开了口,他的眼神逐渐变的很明亮,这个名字可能对他很重要。
陆生起身对他说:“教导你的老师今后会是我。”
“那萧先生呢?”这是他第二次开口说话,声音很好听。陆生看着他明亮的双眼,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新帝和魔族的合围下,老师活下来的几率很低。
他知道谎言已经骗不了这个十五岁的孩子?他决定不隐瞒。
“他,可能死了。”
“......”
清风吹动了青草,却吹不了人的心锁。
“我知道了。”雨生低着头说道。
陆生感觉他不是在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说话,他是军人出身,这种镇定力已经不符合这个年龄。
他以为雨生会哇哇大哭很伤心地表达自己孩子般的情绪,结果他想错了。
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孩子,他发现他看不透他,这点是很让人诧异的一件事情。
“痛苦不是忍着能解决的了的,雨生现在你带路。”陆生看着他说道。
雨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不悲不喜,向私塾的方向走去。
路上雨生再也没开过口,陆生也不再说话一路上都很安静,除了割断齐人高的草叶声。
到了私塾的时候,陆生没有进去。雨生在门口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就进了教室。
陆生看着这这座私塾,四四方方,看起来很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墙壁很白,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破房子,可他总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是军人出身,对危险的警觉最高,这个房子一定有问题,可是他找不到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在哪。
他没有进去,他在外面守着,想想之后带这个孩子去哪,也在为以后自己的身份做掩饰而为难。
他也可以放下这个孩子回帝都,大不了治一个擅离职守的罪名。但是因为在萧涸老师的话影响下,回帝都非常不安全,而且答应了老师照顾这个孩子。
他看着私塾知道不能呆多久,魔族暂时不会想到他们还在那么近的地方。
他往后走了走,蹲在小溪边上,用一把清水洗了洗脸,看着很是颓废。
雨生在教室呆了很久,他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趴着睡觉,在怀念萧老师上课的感觉,他在哭,只是埋着头没有哭出声来。
而陆生看着帝都的方向,他有些担忧人族的未来,魔族渗入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也不能确定老师是不是活着,从昨晚的安静程度来看,活着的几率也很大,只是因为魔族的介入或许使了什么手段也不好说。
他想带这孩子去精灵族,虽然他是人族五虎将之一,可他的实力还不够让精灵族认可。他只是一道天谕者。
妖族目前处于敌对关系,其他的小族应该不想卷入人族和魔族这场纷争之中。
“该去哪呢?”他看着西方,他突然想到了魔法师那个特殊的群体。
“魔法师,有点意思。”他自语道。
......
雨生似乎哭够了,他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起身走到讲台上,看着盒子里的粉笔,从里面捻了一只。
他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雨生。”
之后就把粉笔乖乖的放回去,走出了门口。他看到那个在溪边的叔叔,便走了过去。
陆生身上还是有个几两银子的,但他不能下,山下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族的叛徒。陆生用“鲲鹏”抓了几只鱼烤了,当作午饭。
递给了雨生一只,他不是个很擅长聊天的人,所以干脆闭口不说话,吃着烤鱼,因为没有盐巴让他吃的索然无味,一度想扔掉。
他悄悄看了雨生一眼,发现这孩子没有挑食,没有觉得不耐,吃的很安静。
他突然觉得挫败感很强,于是把剩下鱼肉都咽了下去,直到噎住了喉咙,恼怒不已。
雨生在旁看着他的举动,微笑起来。
过了会儿,忽然帝都方向传来警报声,让陆生有些意外。因为这是地面军队宣布锁城的声音。
“帝都要封城?”这件事其实是件很大的事,尤其在百姓眼里。
但陆生了解了更为恐怖的事情,这件事还不至于让他侧目,至于封城的原因他想都不用想,魔族和新帝会做些事情,至于是什么,反正不会是对人族的好事。
他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而且他的作战能力比其他同阶天谕者差很多,因为他的的天谕是“鲲鹏”,这是一种赋予极速的能力,但是使用灵力消耗非常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