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芦荟微醺，天际本应被大片大片绚丽的火烧云染红，如满池肆意绽放的红莲，而大理的天，却是一如既往的蓝。蓝得透彻，蓝得漂亮。

“风夜末，你这手机上的地图到底靠不靠谱啊。”花夭在芦苇中停步，双手叉腰，喘着气。

风夜末早上说要带她去洱海苍山，她虽然一口就答应了，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风夜末这个路痴，但风夜末偏偏要说什么他手机上有地图和导航。这下好了，都过中午了他们俩还在到处转悠。

风夜末轻“嗤”了一声，用手指着前方的山，“你看吧，那就是苍山，我们快到了。”

前方的苍山山顶泛着白，和夏天这个季节显得格格不入，但花夭知道，这也是赏雪的好去处。

“终于要到了。”花夭呼了一口气，提起裙摆继续向前走。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风夜末这个路痴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花夭和风夜末终于到了洱海。风显得有些温柔，拂过花夭的面颊，带起她的几缕青丝。

“苍山洱海，风花雪月。上关风，下关花，上关风吹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花夭双手合十，闭眸又瞬然睁开。她从未来过这里，甚至连大理也没来过，这首诗也是她听风曜凌说的。但她就是喜欢这里，或许是因为这首诗，或许是因为其它原因。

“很漂亮。”风夜末从旁边的小木屋中出来，现在的他，一身紫色古服，他还戴了假的长发。

花夭秀眉皱了皱，她好熟悉一个人，好熟悉那个人的样貌，好熟悉现在的风夜末，但她却从未见过风夜末这幅打扮，一袭紫衣。

“段……凤……”花夭看着风夜末，纠结着吐出几个字，但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或者说……自己想说什么。

“凤什么？嗯？”风夜末凤眸对上花夭的眸子，花夭居然从他的眼里看出了许期盼。

“凤？凤？”花夭皱着眉头，翻遍了自己所有记忆，但也只能淡淡说出三个字，一个最接近答案的答案，“凤……凤……风夜末。”花夭长呼了一口气，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感觉轻松很多，但她知道，这个不是正确答案。

“上船吧。”风夜末跳上了洱海边上漂浮着的的一只小木舟，牵住了花夭的手，准备护她上船。

“明明是舟嘛。”花夭翻了个白眼，也上了木舟。

这只木舟很小，两个人刚刚好，只要再多一个人就会翻，类似爱情。

小舟划到水中央，风夜末便不再划了，任凭木舟在水面上飘着。若是起风了，木舟也就跟着风而漂浮着。

“今天这里怎么没有人啊？”花夭拂了拂水，望向站着的风夜末。风夜末没有回答她，但花夭知道肯定也是他干的。

风夜末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横笛，放在唇边轻吹起来。那首曲子花夭知道，那是她唯一会弹奏的《长相守》。

花夭听着听着，忽然在木舟的边缘发现了一把绿绮琴，她将琴放在腿上，风夜末向她挑了一下眉。

花夭素手抚在琴上，纤指一动，琴声便完美地和笛音结合了。

——

空中闪过一丝黑影，进入了一栋古老的阁楼，快如闪电。

“悯厌，我已经找到女神了。”黑影站在那个所谓悯厌的男子的前方，她说出的话，着实让男子瞳孔一颤。

“她现在在哪里？”悯厌盯着桌上的一朵彼岸，目光闪烁。

“几年前，在寻风公寓附近发现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定位了她的行动。”黑影皱着眉头，纠结地说出这句话。

“几年前？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当年你让我带领其他杀手去找女神，惊动了双解，因此，双解一直以组织的名义将我与外界隔绝。”黑影垂着眼，“现在她才让我正常进行任务。”

“现在人在哪儿？”

“大理洱海。”

——

幕纱渐渐笼上天空，清月也浮上夜空。洱海的月亮，真的特别美，也特别圆。

风夜末微微转头去看靠在自己肩上已熟睡的女子。她并非美艳倾国，可在他的眼里，她却不知道让他倾了多少心城，最后她却残忍离去，留下的只剩残墙破壁。

“夭儿，我说过的，等哪日重逢，我定会带你赏雪于苍山，泛舟于洱海；带你领略什么叫做风花雪月，什么又叫做山河多情。最后，再抚笛那首《长相守》。”风夜末轻叹一口气，帮花夭把鬓角的发捋回耳后，“纵使我曾一度怀疑，但我知道，你还是你。但是，很多事情，你都忘了。你也曾问过我，为什么在我眼里时光总显得温软，我没回答——因为有你。”

花夭闭着的眼睛动了动，不知道她此番梦里是怎样一番场景。

突然远处照来一抹手电筒的光，接着就有人直接开始在洱海边上叫嚷了，“喂！船上的！谁允许你们在洱海上划船了，下来！”

花夭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什么嘛，还划船……看不出来这是木舟吗？”花夭又将头摆正，“我们跑吗？”

风夜末低低一笑，用眼神向示意了一下由远变近的警笛声，“你说，跑吗？”

“跑啊。”花夭用最大力气将木舟划到了那人的对岸，牵着风夜末的手就往芦苇丛中跑。如果不是那警笛声，她绝不会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花夭拉着风夜末跑了很远，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后，才停了下来。

“风夜末，把你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