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谷雨看着林幼清再一次将揉好的面团丢到了地上,只是不知道该怎样提醒林幼清,因为林幼清已经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是不想要搭理自己小帮厨的。
“……”
“王爷”又是一次叫唤,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谷雨有些小小的挫败,可是在不提醒,今天的酥饼怕是出不了炉了吧!“王爷……”实在是没有反应,谷雨只得是用手肘轻轻的碰碰林幼清。
“怎么了,谷雨?”林幼清手里抓着面团,正要扔到地上。
“其实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呵呵,王爷今天是对大厨活的面团不满意吧!”谷雨说着意有所指的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地上。
林幼清顺着谷雨的目光,这才看到地上被自己扔了许多面团,乱七八糟的布在地上,就像是在布地雷一样,一句话表达一下现在的心情,就是被自己给惊到了。
再看看案板上的面团,好像已经不够了,林幼清表情一汗,“呃,这个,我今天其实准备做荷花酥的。”
“荷花酥?”谷雨蹲到地上,把王爷‘撒花’下来的面坨子一个一个的扣起来,放到空盆里,将林幼清脚下的地块清理干净出来,这才起身。
“嗯,我之前在书中读过一句诗很多人将其奉为好句子,但是我却不太喜欢,因为太悲戚了!”林幼清将已经活成泥的紫薯泥加入到面团里,使劲的揉净。
“关于荷花的?”看着林幼清好像已经走回做点心的正道上,谷雨自然的就顺着林幼清的意思回话了。
“嗯,曾经还有个姑娘特别欣赏这句诗,‘留得枯荷听雨声’,我早些时候也很喜欢,可是后来不喜欢了!”
谷雨低头将豆沙团成小圆子,没有回林幼清的话,什么‘留得枯荷听雨声’的,谷雨听不明白林幼清在说什么,所以还是不说了吧,不过现在要是探花郎在这里,王爷就有的聊了吧!
“这样悲悲戚戚的腔调不称我现在的气质,虽然上元节也已经过了,但是你家王爷我一双巧手,还是能够做出媲美真荷花的荷花酥的,正好可以填补一下‘留得枯荷听雨声’的不圆满。”紫色的面团和白色的面团分成两边,然后用擀面杖轻轻的碾开。
将裹了玫瑰花蜜的豆沙丸子包裹在紫色的面皮里面,在将白色的面皮贴又包一层上去,裹紧之后拿了用温水泡过的小刀,轻轻的在每个坨坨上面开了口子。
团团下来却是多了五个,林幼清想了想又重新找了一个烤盘,将这五个小坨坨也放进了自己的简易土质烤箱。
拍拍手上的面粉,“谷雨,你去房间把上次糊窗户用剩下的烟笼沙拿过来,然后再去厨房拿三张油纸。”
“好的,谷雨这就去!”谷雨用帕子搽干净自己手上的面粉,卸下围裙就往外面走了。
林幼清扭扭脖子,耸耸肩膀依着案板旁边的位置坐下,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将自己怀中的便条给抽了出来。
这是一张白色宣纸裁成的便条,上面用毛笔书了寥寥几个字:‘明日午时,明楼一聚,共解困事,温景云。’
明楼是朝歌城内比较有名的一所食楼,林幼清对这明楼的认知停留在一个不上不下的路数里:地段好,达官贵人喜欢,美食貌似也被传不错,价格更是‘美丽’的让人心碎!林幼清虽然顶着旧时七皇女的名头,但是私下里囊中羞才是本质,平日里是断断不会去这个地方用餐的。
‘共解困事’!看了署名,这共解困事一说就变得非常的明显了,想不到温将军比自己还心急这件事情,但是更让林幼清想不到的是,按照刘嬷嬷昨晚的说法,温将军不是应该明天才到朝歌城的吗?
林幼清倒是不怀疑约自己的人不是温将军,而是怀疑——或者温家有某个不能言说的借口骗刘嬷嬷,温将军还未归家!
关于这个借口,林幼清自己脑补了一下在翻阅的众多言情小文之后,给温将军的提前且隐蔽返回朝歌,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借口,那就是或者温将军其实并非如外界所说孤身一人,而是有一个秘密的情人,温将军为解相思之苦,跑坏了几匹良驹之后,才能提前出现在爱人面前……呃,自己的考虑方向好像又跑偏了!
现在林幼清要考虑的是,待会见了这个传说之中的温将军,要怎么开口?关于这个共解困事又是一个怎样的解法?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将刘嬷嬷糊弄过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林幼清,还在寻思着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考虑自己该怎么办?
却是没有想到今早一起床,自己的枕边居然留着这样的一张便签,林幼清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差点吓到要惊叫了!
门窗紧闭的卧室,睡前里面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醒来之后却发现一张不属于自己的便签,而且这张便签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就在自己的枕头边。
这样的明目张胆之下,就有了无数个的可能,可能自己正在磨牙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子就不耐烦的站在床边看自己;也可能是自己打呼的时候,一个抠脚大汉正在无比嫌弃的将某些肮脏东西丢到了自己的嘴里;甚至还可能是一个手提大刀的女汉子已经磨刀霍霍在自己床边站了许久,然后自己也不清醒过来,这才将便签留在自己枕边的!
无论是哪一种的猜想,林幼清都觉着自己非常的不舒服,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自己床边溜达了一圈,自己居然不知道,就是一件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