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墨燃，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能自杀，青蛇珠的力量会阻止我任何有自我攻击性的行为。”

“原来如此，所以这头大蛇是想要等到你生命耗尽再吸收青蛇珠的力量罗？你究竟在这里待了多久？这大蛇未免也太有耐性了吧？”墨燃惊道。

“我起码待了一千多年了，其实，这一千多年相对于大蛇那将近无穷无尽的寿命来说，就是沧海一粟，它们只需要冬眠个几次，时间就过去了，两个月前，它才刚刚进入休眠，若不是你们将它惊醒，它可能还要睡上个百来年，而我的寿命最多只有不到三十年了，当它这次苏醒之后，就正好能享受青蛇珠的大餐了。”青蛇老人笑了笑道。

“原来是我们惊扰了它的休眠，难怪它那么恼怒，那你现在跟我们一起出去，就不用被这大蛇困住了？”寒靈道。

青蛇老人摆摆手，道：“我就不出去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所想的背道而驰，我已经没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了。”

“老人家，别这么说。”寒靈还想劝说，却被墨燃拦住了。

“看看我现在这副苍老的尊容，一千八百岁的最后几十年，那就相当于活能活九十岁老人的最后一年罢了，我的体力、精力和对生活的热情都早已消抹殆尽，我也没有能够支持我在这个世界上有尊严地活下去的资本和能力了，除了被送到实验室里研究之外，我对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说道这里。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看。我连自己身上的这种霉味都早已熟悉，想想刚开始时一闻到就会吐，还真是讽刺。。。你看看我，皮肤皱得跟枯死的树皮一样，连站起来都觉得吃力，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罢了，我已经捱不下去了，在这场人与蛇的争斗中。最终胜出的终将是那个不死不灭的大蛇吧。”

墨燃跟寒靈沉默了，老人似乎已经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终究再难以劝说。也是，哪怕是一个被囚禁了二三十年的犯人被释放后，也会无法适应新的社会，更何况他这么个活了千多年，在世上早已没有亲人，对这日新月异的社会更加无法适应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对了，虽然我早已了无牵挂。但你们能否趁现在有点时间，为我讲述一下外面世界的变化。我。。。很想听听。”青蛇老人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墨燃跟寒靈。

老人的神情虽然颓丧，但那双早已浑浊的眼睛里却充满了真诚以及对生的渴望，包含着一股丰富的情绪，这股情绪好像暴风雨，将他眼睛玻璃体搅得潮涌翻滚。

“好。”墨燃转头看了一眼寒靈，寒靈朝他点了点头。

墨燃稍稍心安了，在这种非常时刻，本是应该尽早离开的，留在这里，时间越长，局势就会变得越不利，越扑朔迷离。

可面对青蛇老人真诚的请求，面对一个即将步入黄土中的男人最后的愿望，他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知道，老人也许并不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还好，寒靈也是支持他的。

“青蛇老人，你。。。还记得自己被大蛇吞到肚子的时候，是哪一年吗？”墨燃往前走去，在青蛇老人身边坐了下来，银河战士的体型比老人要高大了一倍有余，将那映射到他脸上的昏黄光线遮挡了大半，但老人却并不在意。

“我。。。记不清楚了，活了一千多年，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在我被大蛇吞进去时，是渊肃那个小鬼刚刚研制成了他的第一台机甲亚当之后的十年。”青蛇老人从墨燃的眼里看到了惊讶的神情，他顿了顿，又道，“亚当，造型很烂，当时全银河都在报道这台机甲的新闻，不过我觉得嘛，你现在使用的这个机甲可比亚当好看多了。恩，虽然。。。个子可能小了一点。”

“渊肃那小鬼。。。老爷爷，渊肃先生可是人类旷古绝今的天才科学家。”寒靈说道，她还不敢解除机甲化，但是皇家骑士的头盔表面忽然变得透明，就像是用透明聚酯材料制成的宇航服头盔一样，将她的面容模拟在上面，这样青蛇老人也可以清晰地看清寒靈的容颜了。

虽然等级不高，只有二星d级，但从皇家骑士的这项功能就足以看出银河战士跟它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用星级就可以区分的了，从功能到材质用料上，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哟，原来是个小姑娘。”青蛇老人玩味一笑。

寒靈顿时便脸红了：“你怎么知道？”

“在被大蛇吞下之前，我少说也活了几百年了，有什么人没见过，有什么事我没见过？区区易容化妆，我一眼就识破了。”青蛇老人干笑两声又道：“原来如此，渊肃那家伙后来竟如此出名，想当时，他可还是个没人愿意资助，只能靠救济金过活的穷小子。”

“老人家，亚当研发出来时，渊肃已经是当时科学界第一人了，您怎么说他没有名气？”

“非也非也，那估计都是你们后人杜撰出来的吧。当时因为没有资金，亚当无法进行深度测试，更加无法量产。而那小鬼弄出来的机器又稀奇古怪的，寻常人根本无法驾驶，自然也没人敢冒着风险去投资他，所以他一辈子都很失意才是真的。不过，当时亚当被制造出来时，由于它的难以驾驶和操控，却是是挺出名的，许多人慕名前来挑战，最终都失败而归，以至于后来他被人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