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壁炉里的的火苗给阴冷的四周增添了一丝温暖,即使是五月的天气,在这阳光倾洒不到之处依旧有些寒冷。
长方形餐桌前坐着各怀心事的三名青年。
“我从来都不喜欢打打杀杀,第一次圣战也并不是血族挑起。所以寻思着和你们说说当年的事,至于你们相不相信,我并不在意。”
这一席话主要是说给伏城听的,舒隐于公于私都不希望与他对立,如今的狼人族如同当年的血族,在二对一的局势下十分被动。但不同于以往的是,狼人族有选择和平共处的权利,而血族是被迫参战。
舒隐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神色慵懒而随意,等待伏城的回答。
“我想知道真相。”伏城终于松口,目光坚定,“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所有经过。”
第一次圣战的导火/索很简单,就是希拉杀了调戏她的登徒子被教会撞见,这显然是教会设计好的。不仅如此,狼人与教会的合作同样是套路。
教会秉承只有人类是至高无上的原则,蔑视其他任何物种。他们为了得到狼人的支持,甚至滥杀无辜,将一些没有战斗力的狼人放血而死,嫁祸给血族。
狼族与血族不共戴天的仇恨便是这么来的,后来有清醒的狼人察觉到了教会的阴谋。可惜狼王一腔热血非要所有血族偿命,这才同意与教会共同围剿血族。
伏城听完瞳孔骤缩,他难以置信地摇头,“不可能,我母亲不是这样对我说的。”
舒隐怜悯地看着他,“狼后仇视我理所应当,毕竟狼王的确死在我手中。就算你憎恶我也很正常,但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你们中了教会的圈套。”
卫淇澳也呆住了,他知道教会的阴险,却不知道他们这么毫无人性。宣扬着消灭黑暗带来光明,然而这些所谓光明一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舒隐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声音不自觉柔和了起来,“还好你成为了教皇,希望你能带领他们真正走向光明。”
晚饭过后,舒隐把卫淇澳送了回去,接下来的事他也帮不上忙,他也没有理由继续在舒隐这儿虚度光阴。
走到教会门口,卫淇澳停了下来,他淡淡地说:“以后我们应该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吧。”
舒隐沉思了一会儿,打趣道:“说不定第二次圣战我们还会见面。”
卫淇澳也笑了,只是笑容极轻极浅,“那我是不是该期待一下?”
舒隐无奈地说:“别闹了。”
“如果当初我坚定一些,能站到你身边吗?”卫淇澳见舒隐准备离去,提高了声音问道。夜风带来丝丝凉意,拂过他柔软的发丝,遮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眸子。
舒隐停止了步伐,却没有回头,“我们唯一能在一起的可能是同为血族,但是你不会适应无边黑暗的,即使这黑暗中有我。”
卫淇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了解我吗?”
舒隐转过身又走到卫淇澳面前,那双黑眸里流露出道不明的情愫,“我理解你纠结的心理,也十分感谢你没有一时冲动与我一同坠入黑暗,否则我现在依旧寸步难行。”
“感谢有什么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卫淇澳几乎要崩溃了,他抓住舒隐的手臂,满目疮痍,“你们的一生那么漫长,为什么不抽出一些时间用来陪我?明明对你而言只是一瞬的事啊!”
舒隐看着卫淇澳这样失态的神色差点就应了下来,但他还是扳开了卫淇澳的手,在他眼中光芒逐渐黯淡的同时拥抱了他,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斩钉截铁,“抱歉。”
如果就这么答应下来,对卫淇澳和伊诺克都不公平,舒隐自己也会对两人心存愧疚,不论哪边的感情都会变质。
舒隐回到古堡发现伊诺克又在等着他,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下班回家的丈夫看到妻子露出甜美笑容来迎接他,桌子上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温暖。
这是舒隐脑海中冒出来的唯一念头,伊诺克给了他身为血族不曾拥有的温暖感,没有什么能比每次回到家里有个人在默默等待更让人感到舒心了。
“等了很久吗?”
“不久。”伊诺克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是从他们出门开始就偷偷摸摸下楼坐在正门望眼欲穿的。
他害怕舒隐一去不回,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单纯没有安全感。伊诺克担心舒隐对他的感情就是一场幻影,即使舒隐把他放在恋人的位置,他还是会感到惶恐。
伊诺克知道这种心理有点病态,并且不利于他们的感情发展。但是追寻了几千年的宝物忽然捧在了手里,任谁都会有种不真实感,他除了自我调整别无他法。
舒隐见伊诺克失神的模样猜测他一定又胡思乱想了,于是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左手搂住伊诺克的腰,右手捧着他后脑勺,闭上眼吻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像雪花落在唇瓣上,令伊诺克沉沦。他张嘴迎接着舒隐极具侵略性地探入,舌头灵活地纠缠在一起,耳边充斥着水渍声。
直到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舒隐才放开伊诺克。烛光下,他的眼眸水光潋滟,宛如摄魂的妖精。
伊诺克面色酡红,嘴唇微微泛肿,宛如果冻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然后舒隐的确也这么做了,他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