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脚下,与鞋跟碰撞,噔噔响。待拐上楼,一条笔直的走廊,两边是竹制的门,隔出一间间房。
店员领了他们,径直到了尽头。
“请进。”店员推开门,侧身弯腰,请他们进去。
宋君临顿足,秉承女士优先的原则,演绎一回绅士。
谢灵境收回落在门口那盆蝴蝶兰上的视线,朝店员微微颔首,率先进屋。
包房本不算大,约莫可容纳十余人进餐,如今只有他二人,就显得空旷了。
在手脚麻利地上了茶水之后,店员再度转向了宋君临:“宋先生,还是老样子?”
这一句“老样子”,使得正专心研究茶水的谢灵境,顿时抬了眼,打趣地望了他。
宋君临当没看见,却还是轻咳了一声:“不了,上菜单,请谢小姐看一下吧。”
店员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没逃脱谢灵境明亮的眼。
“没事,”她冲店员笑,视线却瞥向了宋君临,“就按宋先生的老样子来。”她转了脸,笑盈盈地看他,“我倒是很好奇,宋先生的老样子,是什么样子。”
店员还是看了宋君临,得他点头,方才下去。
门被掩上,谢灵境捧了茶盅,杯盖划过茶水面,摇头咋舌:“这地方,很贵吧。”毕竟,她现在手里端着的,就是一碗碧螺春。
“还行吧。”宋君临淡然开口,“我跟老板认识,会有友情价的。”
谢灵境抿了口茶水,她能认出这是碧螺春,都源于她舅舅的熏陶。她舅舅此生最爱两样,一饮茶,二书法。她自幼耳濡目染,就算是再笨,茶与书法,也能说道一二。
所以,当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将进酒》时,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幅字,也是这家店老板的手笔?”
宋君临转身,去瞧了墙上的字,视线在落款处的红色印章上稍作停留,心中莫名不悦:“你怎么知道?”
谢灵境毫无察觉,一手托了腮,只轻轻地笑:“我瞎说的。”@
“那谢小姐可真是好眼力。”隔着扇门,有人如是笑道。
病入膏肓
未见人影, 先闻其声,是随柳居老板的一贯作风。
不敲门, 自己推门而入, 也只有他随柳居的老板, 做得出来。也只有他敢做,尤其还是宋君临的局。
“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柳东成。”宋君临见怪不怪,介绍道。
谢灵境却率先去看了那幅字, 落款处的鲜红印章,篆体的“柳东成”。
“谢小姐也懂书法?”
含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谢灵境转回了头, 打量这面容俊俏的男人,若这一身的休闲衣裳,换成长衫马褂, 掌中手机变为竹骨纸扇, 必是风姿月华的民国美男。
要是再能票上几句……
“谢小姐?”未得回应, 柳东成上身前倾,再次询问。
“嗯?”谢灵境一愣,方从无端幻想中回过神来, 那突然在眼前放大了好一些的陌生面庞, 使得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去。
“柳老板,”定神后, 她终于笑道,伸了右手, “幸会。”
“哪里。”柳东成握了她的修长手指,“能见到谢小姐本人,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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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地,还在握着手的两人,同时望向了一旁的宋君临。
宋君临却只望了他们交叠的手:“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
轻描淡写的口吻,却暗藏凌厉。
深深感觉被威胁了的柳东成,松了手,并顺势举起,向谢灵境笑道:“得罪不起大客户呀。”
宋君临毫不犹豫拆他的台:“你往后要是过来吃饭,只管找他,会给你打折。”他对谢灵境说道。
柳东成一连声地“喂”:“我说小宋总,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吧,谢小姐的单,不得都记你账上?”
谢灵境饶有兴致地去看宋君临。
他也正看她,眼中顿时含了笑:“只要她愿意。”
谢灵境当即便笑了:“我不愿意。”
宋君临迅速接过:“你听见了没?她不愿意。所以,”他食指扣起,往枣红桌面上轻敲一声,“老老实实给她打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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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成皱了眉,嘴里嘟嘟囔囔:“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