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牵着她往回带,“你到岸上去。”
“我……”
“上去。”他走在前头,看也不看她,态度强硬。
冬稚被他拉上了岸。
陈就重新下水,到河中央,抬头看了眼桥,估摸出大概位置,卷起袖子,弯腰在水里摸索。
四下安静无比。
找了很久,他依然在水里。
甚至马路上骑车驶过的动静也减少,很晚了。
冬稚仍然站在岸上等,陈就仍然站在水里。他有好几个换下来的旧手机,但他不说累,不说脏,不说算了,换一个,把自己换下来的给她。
他就只是默不作声弯着腰在水里找,手摸过污泥,摸过沙石,或者还有别的东西。
他们都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找到她的手机。
陈就拿着泡过水的手机转身,一步步在水里趟着往回走。他上岸,冬稚见他的脚上沾满了河底的淤泥,手指还好,在水里来回动冲掉不少。
陈就光脚踩在石子上。他甩干净手上的水,把手机壳卸下,手机的背面,粘着一个方形的卡通创口贴。撕掉创口贴,下面是一张证件照。他取出这张小小的证件照,在自己白色的衣服上擦了擦,递给冬稚。
“还好,没弄湿。”
冬稚接过来,仔细地摸了又摸。
按照习俗,人去了,随身物品以及生前一切常用的东西,都要用火烧掉。
和冬豫有关的东西,只留下了几本相册,还有冬稚偷偷保留的这一张证件照。
人活着得有点念想。
手机只是身外之物,但这张照片对冬稚而言代表了冬豫。
冬豫是她的念想。
陈就懂她的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用创口贴贴住是怕拆手机壳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照片。
☆、炎焱燚火
詹静给的钱, 冬稚放进存钱罐里妥善收好,除了拿钱去修掉进河里的手机,其余一分钱都没花。
好在手机没出大问题,不然换个新的, 这些钱可能全要搭进去。
生日会过后第三天,冬稚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出门。搭公车到目的地——天盛商场——从一楼开始一家家门店看过去。
看见有咖啡厅或是西餐厅,她就推门进去,到前台找人询问。
一连五六家店, 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
冬稚从一楼逛到二楼, 又见一家西餐厅, 她在门口驻足数秒, 深吸一口气,做好心里建设后推门进去。
到前台, 和先前在其它店里问得如出一辙。
“您好,请问你们这里有需要寒假工吗?”
柜台里的人擦着台, “寒假工?要的, 你是想应聘服务员还是什么?”
“不是……”冬稚犹豫着,轻声说, “你们这里需要给客人伴奏的吗?就是像有的西餐厅里,会请人弹钢琴, 你们需不需要拉小提琴的……”
“这个啊,不好意思。”店员立刻露出歉然的笑,“我们店里暂时没有招这方面的。”
意料之中,冬稚失望了一瞬, 笑道:“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从店里走出来,冬稚继续提步,往下一家店去。
二楼的店铺逛了一半,就快要不抱希望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家咖啡厅,有收这方面的短工。
“小提琴可以的呀,不过我们店一般是请人弹钢琴,小提琴很久之前有过好像,后来没了,我问问,具体的可能要和我们店长谈,你等等。”
冬稚喜出望外,忙说:“好的,谢谢。”
咖啡店店员叫来店长,是个穿休闲装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十分精神。
店长请冬稚到角落的卡座坐下聊。
“你多大了?”
“过完年十八。”
“这么小啊。才上高中?”
“嗯,高二。”
“你说会拉小提琴是?多少级呀?”
“我没考级。”冬稚神色一凛,略带紧张地赶紧补充,“但是十级的水平我可以的。”
店长皱眉思索,“这个……”
“我前段时间参加了小提琴比赛,拿了第一名。”冬稚忙道,“有获奖证书的,我可以拿给您看。”她说,“如果您要是觉得为难的话,钱……钱可以少给一点,没有关系。”
“比赛拿了第一?”店长道,“那还不错。这样,钱就不少给你,一般是多少钱一个小时就给你多少,你就多拉一会琴,三十分钟,这样行吗?”
“可以。”冬稚毫不犹豫应下。
谈得还算顺利,想来是她那句“比赛第一名”有所加成,否则按店长先前的态度,怕是有点悬。
一切商定,只等冬稚隔天再来便是。
……
一连数天,冬稚都趁冬勤嫂不在家的时候出门,当然不可能每天都那么赶巧。
她打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