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来找南棋,他把南棋叫到一边,道:“巡抚夫人去知府大堂击鼓,为儿喊冤,这事咱家可没辙了。”
南棋道:“大总管太歉虚了,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你老人家?”
林总管苦着脸说道:“我连胡子都没有,还牵须个啥,你赶快拿主意吧。”
南棋道:“走,咱爷们一起去知府大堂。”
林总管问道:“你胸有成竹了?”
南棋诙谐说道:“只能说肚子里有根棍。”
林总管道:“啥时侯了,还有心开玩笑。”
南棋告老总管:“咱爷俩你装红脸,我装白脸,如何?”
林总管多聪明,秦王府的大总管,不说举一反十,起码也是举一反三,两人不用商量,都心知肚明,林总管冲门卫说道:“牵两匹马来,越快越好。”
四名带刀门卫中两人急驰而去,不一会牵来两匹高头大马,南棋和林总管直奔知府大堂,大堂前站岗的差官一见是大总管,马上过来牵马坠蹬,大总管下马直奔大堂,两位衙役过来拦住他。想去禀报大人下堂迎接,大总管有点急了,一甩手:“什么人,敢拦咱家的路?一边凉快去。”两个差人吓了一跳,平常这位大总管总是满脸堆笑,今个怎么了?吃火药了?俗语说,王府门前都是七品官,更何况这位大总管呢?
知府见大总管来了,像来了救星一样,下堂施礼迎接,林总管问道:“咱家不是告过你嘛,没有王爷的口喻不能升堂审邢开案吗?”知府是有苦说不出,一只眼晴看着大总管,另一只眼睛描着巡抚夫人,心想:“一头是王府,一头是顶头上司陕西巡抚的夫人,我是听谁的呀?”
林总管理解知府的苦衷,他走到邢夫人跟前说道:“我虽没儿没女,但我理解母子连心父子天幸这个道理,特别是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养个孩子容易吗?可这和通匪类刺杀王爷的灭门之罪也算是小事了,你说这案子该怎么办?”
邢夫人眼睛都哭红了,道:“我要替儿子鸣不平,不能这么稀哩糊涂的揹上个私通匪类的罪名。”
南棋转过身来,对知府说道:“不用审了,把邢开押回王府就地正法。”
林总管摆出一付猴急的样子:“别介呀,不是你说的邢开还年青,是误交匪类,杀了他太可惜了吗?怎么你现在又变卦了?”
南棋道:“不是我变卦,是他母亲往死里逼他,大明律里刺王杀驾是什么罪?是祸及九族之大罪,杀他一个人不是很便宜了吗?”
邢夫人问道:“有何证据?”
南棋道:“邢开把北斗按排到驿馆,有驿馆的官员为证;他陪北斗去骊山还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打了一架,这有隨他去的四名校尉为证;他和北斗称兄道弟,这关系是何等的亲密?这有许多人为证。知府大人,这些证据是不是说明邢开与刺客北斗有很深的渊源?”
知府是嗆了水的蛤蟆,干张嘴没有声,林总管接着话茬说道:“咱家的意思还是按南棋护卫原来的想法办,先把邢开押在知府大牢里,少则个巴月,多则半年,等王爷气消了,把这事儿淡忘了,咱们再把邢开放出来,这样呢,即维护了王府的面子,也不只于闹的王爷和巡抚大人他们君臣不和。南棋你看如何?”
南棋道:“好心当了驴肝肺,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吧。您说哪,知府大人?”他又把球踢给了知府。
知府唯唯诺诺道:“是啊,是啊,我听大总管的,他老人家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夫人,您说呢?”他又把这球踢给了巡抚夫人。
邢夫人见知府向着自己,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们的话。”说完,她向大总管施一礼,告辞而去。
大总管见邢夫人走了,他走到知府跟前,细声道:“邢开案不审不判,你即己调任,就等下任知府接手好了,你何必趟这档子混水。”
知府正愁这案子没处下手,一听大总管这么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谢谢大总管的教悔,下官拜过了。”
回王府的路上,林总管问南棋:“你看那巡抚夫人是否真的完事了?”
南棋摇搖头,道:“最怕的是她去探监,逼着邢开说真话,到那时,她去王府一闹腾,老爷子还不气的背过去。”
林总管问道:“那可怎么办好?要不我到大牢里去看一下邢开,让他把嘴闭牢点。”
南棋道:“不必了,你叮嘱他十遍也没用,他妈一哭什么事都得交待出来,我去吧,今晚上人不知鬼不觉的去警告他一遍。”林总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半夜时分,邢开在灯下读书,说是监狱,他呆的这地方原来是典狱官办公的地方,里边多了张床和一些书籍。突然,他发现一只手在拿他的茶碗,只听嚓嚓地响声,转眼间一个茶碗变成了一堆碎碴,他把碎碴放到桌子上,又捏起一小撮在姆指和食指中间一碾,用嘴把那粉末吹跑,自然自语道:“骨头能比这细瓷碗还硬吗?”
邢开吓坏了,直往后挪,浑身在打颤,但他想横竖是个死,不如丈夫一把,道:“你是来杀人灭口的吧?杀人灭口这条路最直接了。”
南棋道:“要杀你还等这时侯,我早就进来了,看你读书很专心没打扰你。”
邢开见南棋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留在指头上的陶瓷粉末,心里没底:“你不是专为来看我的吧?有什么话请讲,我能办的一定照办。”
南棋说道:“聪明人活的长远,我再警告你一遍,自己误交北斗,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