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学会了抽烟,就吧嗒吧嗒吸了几口。
这关东烟的劲头确实不小,跟烟卷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杨书香正抽着烟,
就听老爷开口说道:「要说解放以后斗来斗去的还说的过去,谁叫暂时五类呢,
这都过去了三四十年了,咋还这么乱呢?严打了半天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还不是
老样子!」
杨书香瞅了瞅老爷,知道他在以前没少挨整,也知道他还有下言,便笑了笑
,一边小口抽着烟袋锅子一边看着电视,耳朵里兼顾着听他唠叨:「谁横谁就吃
香,老实人到哪里都挨欺负。」
趴在被窝里的赵焕章犹带着气儿,接茬说了一句:「刚才我妈还说我呢,唠
唠叨叨的说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出这一趟儿事。」
赵永安瞅了一眼孙子,便拉下了脸儿,说道:「她净瞎说!哼~不管咋样吧
,人就不能太老实了,太老实就挨欺负!我告你们,你们这岁数别什么话都听女
人的。」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要是换做解放前,你们这岁数早就当了爹了,还兴
女人说三道四?自己个儿也该有主心骨啦!想当初我年轻前...哎,都什么时
候了,不说了,睡觉!」
说了一半就停,赵焕章一屁股钻出被窝,好奇地问了一句:「咋不说了爷,
您那前跟我奶啥时候结的婚啊?」
赵永安笑了笑,说:「我十六就结婚了,十七有的你爸...」,说到这里
,赵永安皱了皱眉,脸上再次冷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睡觉吧,天儿也不
早了。」
说完,起身下地,把杨书香腿上偎窝子的大梨花猫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
「该给我逮耗子去啦!」
惹来那只大猫喵喵地不依不饶。
两集连播的电视剧接近了尾声,千王之王那首优美动听的音乐再次传入杨书
香的耳朵里:情场中几多高手,用爱将心偷,就像你偷得痴情,剩下一世忧。
用欺也用骗,用几多好计谋,盗得芳心,然后致诸脑后...往日听到这首
歌杨书香总要起哄哼唱两句,歌词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知为何,今个儿听起来
有些变味了。
为什么?杨书香咂么了一下,却在脑子里印出一道影子。
但一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儿,血液就沸腾起来,牙关一咬,眼犄角子的疼痛似
乎也减轻了。
关掉电视杨书香脱鞋上炕来到了炕梢头,挨在焕章旁边,刚钻进被窝没多会
儿就听堂屋里老爷叫了一句:「秀琴啊,把水打来该给我洗脚了」。
杨书香冲着赵焕章笑了笑,睡前心里还思量着:「老爷家的派儿还真不小,
洗脚也要我琴娘伺候...」
犹想到吃了马秀琴的奶子,心里敲起了小鼓,琴娘的人真好啊!这一闭眼一
睁眼,已经是半夜三更时分,杨书香迷迷煳煳地看了看,眼前有些微弱的灯影子。
仔细听了听,耳边总有些什么声音在絮叨着,身上的火劲儿过去之后,眼犄
角皱巴巴地疼,杨书香用手轻轻揉了揉眼角,撩开被子,鼓秋着身子坐了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上晾子打进来的亮儿,好像是西屋那边开了灯,都几点啦难道
说是赵大回来了?杨书香又扫了一眼炕上,除了身旁的兄弟焕章,却不见老爷的
踪影,立时把赵大回来这个想法排除掉了,他碰了碰焕章的脑袋,打算把焕章支
醒,摇晃了几下,非但没把哥们叫醒,反而这厮还打起了呼噜,弄得杨书香心里
老大不是滋味。
越听越不对劲,杨书香借着灯影子从炕上鼓秋下来,穿个小内裤也不嫌冷,
他把鞋穿在脚上蹑手蹑脚地从敞开的门缝中侧身走了出来。
外屋稍微亮堂一点,踅摸着声音的出处,杨书香可就走到马秀琴的房门外。
「嗯~嗯~」
一声声压抑着的呻吟从门帘后面传了过来,钻进了杨书香的耳朵里,他很好
奇,这么晚了咋还有这怪异的声响?捏着门帘的一角抻了一下,原也没指望门是
敞开的,谁知道这一扒却令杨书香大惊失色,落入眼底的事物竟然...那一刻
,杨书香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