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洞窟勘察的队伍出发了,波田亲自领队,他坐小车,带廖辉跟许怀家两个人,其余五人坐一辆半旧小货车,这五个鬼子全都武装整齐,除了手枪,长刀短匕也随身携带着,后车厢里还装着棉纱扎成的火把,探路用的木棍,以及满满一桶煤油。
车子开到纱布厂后,准备停当,一干人改为步行。走到河边时,太阳正从东山顶上擦过,升到半空上,阳光铺洒河面,河面上金光点点,波纹不惊,青青水草随着流水的方向无声摆动着,河面上空各色蝴蝶纷飞,让人看着不忍心下水惊扰了这宁静而美丽的景致。
波田让廖辉先下水,廖辉就跳下去,河面顿起了波澜,但那些蝴蝶却不远飞,依旧在河面上高高低低飞着。一只粉色大蝴蝶就在廖辉头顶绕飞,廖辉知道是范媛媛来了。廖辉走到正中央,水只齐腰深,廖辉用双手撩拨起水花,示意岸上人都下来。
波田让那些士兵再下水,士兵们一个个下了河,波田最后才让许怀家下去。
廖辉走到洞口,洞口被青草藤蔓遮蔽,看不到一丝缝隙。几只鸟儿忽然惊起,啾的几声飞走了。这个时候,范媛媛就在廖辉耳边轻轻道:“你我这次好好戏弄他们一回。”
廖辉也不理会,转面对刚下水的那些人说:“到处都是蝴蝶和野蜂,里面可能还有蝙蝠哩。”
范媛媛又说:“待会我变成野蜂蜇许怀家一下。”
廖辉微微一笑算是回答,见那些下到河里的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廖辉就对他们喊:“都别怕,有我呢。”说完,就用手扒开野草和藤蔓,扒了好一会,才露出一人能过的洞口。
波田站在岸上一直看着,这会对廖辉喊道:“廖辉,我把人都交给你,你要负责任。”
廖辉说:“行,就让许会长跟在我身后吧。”
许怀家下水后,心里怕,听廖辉如此说,更怕,但还是做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冲到前面,没一会就走到廖辉跟前。他用手扒开洞口边的野草朝洞里瞧,里面漆黑一团,忙说:“就不知道里面水是深是浅,有没有蛇之类的吓人东西。”
廖辉说:“我在前面带路,你们都跟随着我,没事的。”
许怀家交给廖辉一根火把,并帮他点燃,自己则拿着电筒,正要跟着廖辉往洞里去,他忽然大叫一声,身子一歪,倒在水中,手脚就在水里一阵乱扑。
后面的人将他拉起来,许怀家颤巍巍站着,站不稳,廖辉问他怎么啦,许怀家揉着眼睛说:“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你帮我看看。”
廖辉将火把凑近一看,果然,许怀家的下眼皮红肿起来,廖辉说:“不要揉,被野蜂蛰了一下,用河清水消消毒吧。”
许怀家急忙将头伸进水里,在水里憋了好长时间才抬起头来,哭丧着说:“真是倒霉。”
廖辉见他眼睛更肿大了,浑身从头湿到脚,狼狈不堪的样子,就想笑,只问:“还行吗?”
许怀家回他说:“怎么不行,小事,进去吧。”就不近不远地跟着廖辉进了洞,众人也都陆续陆续进了洞。
火把都燃起来了,前后连成了线,将黑漆漆的洞窟照得一片光明。顿时,大量数不清的蝙蝠被惊动了,纷纷飞出洞口,像黑云一样从洞里飘出去,煞是壮观。
走了一段路,他们发现洞窟的景致跟外面的河流没有两样,只是河水似乎浅些,脚底下多了大大小小的石块,走起来费劲些。
许怀家还是不远不近跟着廖辉,廖辉对他挥挥手,问他:“许会长害怕吗?”
许怀家骂道:“我怕什么?我才不怕。”
廖辉说:“我知道你不怕暗河,你是怕我,要不然怎么不敢靠近我呀?”
许怀家果然靠过来,假意说:“廖辉,我跟你说,我不是怕,我是替你担心,你看,都走了不少路了,什么都没发现,我看你才该怕的。”
廖辉说:“许会长,你想过没有,你我现在捆在一起了,要是没有一点发现,你我结果是一样的。”
许怀家鄙夷道:“胡说,我怎么会跟你一样。”
廖辉说:“你想想,铜矿首先是你发现的,我现在做的就是帮你完成下一步,我们干的都是同一件事,波田就是故意将你我捆到一起的。”
许怀家说:“胡说,不错,东西是我发现的,也得到了鉴定。你做的是开辟矿井,能跟我能一样吗?怎么算是捆在一起了?”
廖辉笑着说:“你我做的就是一回事,更进一步说,我是在给你做前期铺垫工作,我给你分析一下吧。首先,你的发现肯定不是偶然的,进洞后我更印证了最初的猜测。你其实也晓得的,这暗河本来就是条矿井,不知为什么,被废弃了,成了暗河。”
许怀家站定了,挣大双眼看着廖辉,说:“你更是胡说了,我怎么会知道这是矿井?我知道还用你来做什么?满口净胡言乱语。”
廖辉平静地说:“许会长,你可以瞒波田,但瞒不了我。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铜矿是怎么一回事,你一直就想献给波田,只是由于某种因素,你不能直接献给波田罢了。”
许怀家生气了,高声道:“姓廖的,你别诬赖人,我要是知道为啥不直接说出来?”
廖辉说:“许会长,何满庭没死之前,你是不打算献出来的,何满庭死了,你就想献出来,可又不敢直接献出来,就了采取这么一个办法,我说的对不对?”
许怀家矢口否认,耐住性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