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楼里,凝雪受召带着柳容踏入房间。
黑衣少年凭窗而立,墨发如泼,连日的疲惫让他的眼下添了两抹青影,脸色更加苍白,显得朱砂印记更红,却无损他俊美的容貌。
“少主。属下已将柳容带到。”
恍若未闻,少年仍旧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片刻后,他侧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轻启薄唇:“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的柳容身子一颤,慢慢抬起了头。
少年凝视了半晌,女子秀眉凤目,玉颊樱唇,是一张与钟离容有九分相似的面孔。
呵,千机的手艺果然不俗,想到那人夜夜宿在她的房中,他讽刺一笑,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你做的很好,这个月的解药,继续好好伺候教主!”话音刚落,他漫不经心的扔过一个瓷瓶,正中柳容怀中,她强作镇定地忙接过,叩首称是。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碧落一进来利落的跪倒在地,身上带着藏不住的喜气,一双明眸熠熠地看向黑衣少年,兴奋地喊道:“少主。”
“你们二人出去吧。”
“是!”
关门的声音响起,碧落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教主受了陆人杰一掌,属下怕被发现,便先行回来了。”
闻言少年长眉一挑,露出了惑人的笑,他心情颇好走到花梨雕花木桌前坐下,对一旁的高大青年吩咐道:“黄泉,倒酒。”
“少主,你……”话音消失在少年骤然变冷的清冽目光中。
晃晃酒杯,少年看着琥珀色的美酒如玉液流动,神思有些恍惚起来。绝色女子的脸在他眼前渐渐清晰,玉容憔悴,眼中冰冷如霜,印着他不满十岁的稚嫩脸庞,带着刻骨恨意地对他嘶声喊道:“你一定要杀了他,为我报仇……”
声音凄婉怨毒,甚至最后她人已经绝了气息,那双眼睛仍然不肯闭上,让年少的他在那段时间,几乎夜夜在噩梦中不得救赎。
生下他便对他不闻不问,只热衷武学的人,只有在那一刻眼中才算有了他,呵,这便是他的母亲。
喝下杯中的酒液,少年勾唇笑了笑。继而想到另一位该被他称作父亲的人,顾辞雪,为了罗刹教的教主之位娶了钟离孤鹤的二女儿钟离颜,心中爱恋的人却是妻子同父异母的姐姐钟离容。
他的爷爷钟离孤鹤看走了眼,将一条毒蛇当做半子对待!
钟离孤鹤是他心中唯一的亲人,是爷爷将他从小养在身边,亲自授他武艺,对他百般疼爱……只是这一切都被顾辞雪破坏了,顾辞雪不该,不该为了自己的野心,在十年前钟离孤鹤重伤之时,乘机害了他的性命,更是在之后对他……
顾辞雪,你该死!
少年狠狠灌下一杯酒,**的液体入喉,像一团火燃起他仇恨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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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雪这几日住在清婉楼三层的暖香阁。
此时,暖香阁内被翻红浪,顾辞雪薄唇紧抿,眼中充血,双手大力揉捏着身下的女子,不管不顾的狠狠动作着,女人的低吟和男人的喘息声混合在一起的靡靡之音,撩人心魂。
“辞,辞雪,嗯你慢,慢点儿容儿,容儿受不住了,啊”女人的媚音如水,哼哼唧唧的娇吟被撞的破破碎碎,糜骚湿热,挠得人心痒痒。
床架响得越来越厉害,幔帐流苏晃得越来越快,女人口中的娇吟也一声比一声急切……
终于,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哼,女人一声高亢的娇泣,床内的一切渐渐平息下来。
“楼炼,去唤少主过来。”沙哑的男声响起,对着门外吩咐道,紧接着顾辞雪只着白色内衫下床,走到椅子上坐下,随手倒了杯温茶喝了几口,他的脸颊上带着餍足之后的潮红,称得面色愈发的苍白。
胸口处的疼痛越发难忍,顾辞雪的眸中越来越冷,渐渐聚起风暴。
“你找我?”
黑衣少年踏入房间,闻见房间满是浓情过后的麝香之气,不由皱了皱眉,“真是恶心!”
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他转身打开了窗户。
“放肆!”呼啸声传来,少年侧身一避,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嗤笑一声,他不耐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顾辞雪突然不语,只拿一双眼定定的看着他,凝视半晌。
“好本事,你给我下的什么毒?嗯?钟离妄。”
“哎呀,真是无趣哪,被发现了!”钟离妄慵懒的倚在窗户边,额间朱砂印记熠熠生辉,冷笑一声,他懒懒的开口:“让我想想,哦,你中了红颜锁。父亲,这几日的温香软玉抱的舒服吧?”说完半眯起好看的眸子,欣赏着顾辞雪渐渐惨白的脸。
红颜锁,一种剧烈无解的毒,抹在女子私密之处,男子与之交好数次之后,会慢慢蚀掉练武者的内力,变成普通人。
“不过毒虽是我吩咐柳容下的,‘引’却是我那个娘亲自种到你身上的。谁让你吸了她的内力呢!”那个聪慧可悲的女人,临死前才发现枕边人的恶毒居心,亲生爹爹的死也是自己的丈夫所为,便把红颜锁的‘引’全部喝下,凝聚到丹田中,将全部内力给了顾辞雪。
钟离妄恶意的接着道:“你大概以为她爱你入骨,至死也要为你奉献自己吧?”
顾辞雪脸色惨白,忽然忆起钟离颜临死前在他怀里的深情模样,“辞雪,你虽心里没有我,我却是第一眼见你便喜欢上了,我不恨你,只求你以后莫要忘了我……”原来那般动听的语言却是让他松懈,引他入瓮的伎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