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一说他也认识,还特别说要他给个交代,他就大概知道是谁了。
在柳家,要说谁跟莫桑的仇最大,那就是柳婶了。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柳婶阴着明着欺负她,其实柳泽都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管而已。
那个时候的莫桑,多的是沉默的坚韧,根本不会说被欺负了就跟柳泽告状什么的,被欺负的再严重也不会吭一声,只会自己扛着。
所以柳泽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光有忍耐力有什么用?不过是死愚的一个人,不懂的变通也不懂得利用自己的弱势。说起来柳泽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那个时候看莫桑可怜,几次三番想让柳婶下手轻点的想法,都被莫桑自己一次次的沉默憋了回去。如果当时她肯装装可怜求他同情一下她,他也会看在那一点点的血缘关系上帮她一把。
要真是彻底的冷血,也不会让她跟柳书锦一样去学校享受教育了。
柳泽的眼神变幻莫测,莫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处置柳婶。不过,这可是一个测试他的好时机。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老奴仆都不愿意处置,那她又何必跟他长期合作呢?
“考虑的如何?”她直截了当的问他。
他微微点头,“要怎样的处置你会满意?”他反问,态度还算诚恳。
莫桑仔细想了下,以前还不觉得柳婶对她有什么威胁,现在看来,那可是致命的威胁!她可不想躲过白一珏和柳泽这两道坎,却败在一个小人物手里。
“直接除掉吧,以防她以后再来时不时的刺杀我。”她说的毫不留情,果真是已经见惯了死人的人了。
就连柳泽都有点惊讶的望着她,也不知她是怎么轻飘飘的说出那句杀人的话。“呵,这是想永除后患?可惜就算我想答应你,也不行啊。什么惩罚都可以,唯一这个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莫桑刚想问出这句话,就听他逼问道:“害死了书锦的父母还嫌不够,还想夺走处处为她着想的老仆吗?先不谈柳婶对书锦多忠诚,单是书锦那边,就已经对她产生了依赖。”
听到柳泽这有点指责的问话,她竟然又一次因为柳书锦心软了。是啊,她欠了她太多。
“那依你的意思,就什么也不做让我白白受伤?”
柳泽像是思考了许久一样,给出了一个答案,“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她错在先。我先去询问一下她为何要伤你,再根据她的行为做出合理的惩罚。怎样?”
能怎样?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莫桑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柳泽就出去了,应该是去了柳婶的病房里。她不担心柳婶会真的说出原因,多半会用别的借口来掩饰这件事吧。毕竟柳书锦对她有意思这件事说出去,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柳书锦都不好。柳婶是个聪明人,就算柳泽察觉到什么,她死不承认也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这次她冲动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而已。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柳泽并没有问出什么来,只说柳婶是因为上次的事还耿耿于怀,所以才伤了她。
这下柳泽想给轻点的惩罚都不行了。直接叫人废掉了她一条腿以示警告,还给柳婶下了死命令,以后要是再轻易伤害莫桑,就可以把命交出来了。
这柳婶怕是要恨死自己了吧?不过也没关系,废掉了一条腿,还能蹦哒多久?
莫桑在医院里过的日子还算潇洒,没有各种麻烦,没有烦人的柳书锦,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养伤,把为巧巧报仇这件事给搁置了下来。
直到那天,她在医院里碰到了熟人。
眼看第二天就是要的日子了,偏就这么巧,在医院走廊上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莫桑看见白一珏的一瞬间大脑作出的反应就是躲避,所以她很灵活的躲到了门后面,还无意中听到了一些消息。
白一珏自从莫桑走后就没有了笑容,行事作风也越来越凶狠,可以说是成为了真正的冷血动物。这次,也是出来谈交易,结果一不小心遭了暗算。伤势有点严重,所以来到了最近的医院。可莫桑无论怎么看,也没有看出来那个人伤很严重的样子,不要别人给他包扎,自己动手撩起衣服下摆,一看,里面都被划烂了,血和着肉烂在一起。白一珏淡定的用手抠出子弹扔掉,再马马虎虎的涂上药随便用纱布裹了几圈算是完事。
全程下来,他周边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唯独他,面无表情的好像那不是他的身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莫桑看的胆战心惊,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会有点担心他。
拍打几下自己的脸,莫桑赶紧摇头把那些同情心摇出脑袋,“莫桑啊莫桑!那可是杀姐仇人!”
不过还是止不住的想,他那样的人也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吗?正想一探究竟,竟然听到他向下属问起了她。
“确定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白哥,小桑小姐确确实实是死了,我们再查也查不到什么啊!”身边的人都在劝解他停止这样无休止的查下去。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是吗?死了就好。”
莫桑睁大眼睛,果然是他!
快步离开那里,心脏就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慌的很。
她想,也不知道柳泽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到自己的病房,她还是无法冷静下来。什么叫死了就好?真的是在确定她死没死吗?所以派人找她,也是为了确定她还在不在,如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