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秉夜追七丘已经三个时辰,此刻三步轻功便与其拉近距离,七丘心里一急,立刻遁入一旁的土丘,恰好看见一支丝路商队。
七丘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多,往这里面一奔,不见了人影。
容秉夜不顾多事,继续追,发现了一个与七丘打扮极其相似的人,二话不说,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只见他自十米外瞬步到那人身后,一记血影刀光,杀绝此人项上人头,探手一抓,不顾血腥,一看,不错!正是七丘的脸!
容秉夜看着这张脸,满心欢喜,欢喜到有些疯狂。
“哈哈哈哈!七丘!我终于杀了你了!”
不等容秉夜欢喜几秒钟,他便立刻发现了什么,仔细一看,这人的脸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容秉夜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可是玉面散人七丘啊!给自己变相轻而易举,想给其他人变相也绝对是不在话下,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七丘怎么可能在别人的脸上描摹下自己的样貌?
看着手里的头颅,容秉夜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对着那头颅的脸皮一撕,果不其然!
容秉夜看着手里那张脸皮,倒吸一口凉气。
“七丘,你居然把自己的脸皮生生撕下又安在别人的脸上,这是何等求生执念,好!我今日就放过你!”
话虽如此,但容秉夜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七丘了。
……
与此同时,三十里之外,流沙湾。
七丘喘着大气,他的脸上没有皮肤,只有肌肉和筋,风吹在他脸上都是刀刮疼,不断有血在他的下巴处攒成血珠滴落。
这恐怕是七丘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了。
时间太短,他来不及用气海给他人变相,只好生生剥下自己的脸皮安在那人脸上,损失一张脸皮,换来一条命,这对七丘来说也无不可,甚至是赚了。
七丘捂着脸,然后发现自己一手是血,他咬紧牙关,先是掏出一张长相还算俊俏的人皮面具安在自己脸上,然后咬紧牙关,自言自语道:“我得赶回寒耽陵,必须尽快向陵主说明,他的探报被容秉夜杀了,探报的内容也肯定沦落到了容秉夜之手。”
……
容秉夜看看手里的一个小卷筒,翻开卷筒里的纸,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话。
盗圣江西乱走南华道,国上有运三教司,北囊青城三圣剑,归上云隐黑小生,九人不容,再求三人。
容秉夜一看这纸条上的字,七丘的事情瞬间抛到脑后,即便他再想杀七丘,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件事情。
这是什么?这可是失踪多年盗圣的下落,而且根据探报上来说,国教院,青城派,百晓生三个组织已经开始动手了,如果天上院晚了几步,岂不是要吃大亏!
容秉夜收起纸条,先是看了看七丘逃走的方向,随即将牙一横。
“七丘,来日方长,你尽管躲,只要我一日不死,你就永无安宁。”
……
万剑冢。
墨过扛着锄头,显然刚刚犁田归来,他走去药材铺,一身黄泥盖不住他的兴奋。
“老板,药圃给您翻好了,那我那药材可以给我了吗?”
那药铺黄老板是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头,懂点医术,看上去有点本领,手指枯瘦的好像除了骨头就是皮,据说这是他行医多年诊脉留下的痕迹。
墨过也是几天前才知道在这药店后头有个药圃,而且品种繁多,米小白需要的药材这里几乎都有,可惜这里交换商品不用货币,用的是粮食,墨过自己吃的粮食都是李蛋子给的,墨过想要在药店弄点草药,也只能靠体力劳动。
这下也是刚刚犁田一亩三分才回来歇脚。
药铺老板很是满意,他把茶碗一盖,当下递给墨过,寒暄道:“不急,先喝口茶,这活废力气,心也得细,不好干吧。”
墨过连连摇头,“还行,心思细一点就不会伤到药根,对了,酿晒的田薄根好像快熟了,药性这个时候应该最稳,可以收获了才是。”
黄老板掐掐日子,还真是要收获的日子了,顿时对这墨过一喜,“墨过,你今年十四,是跟谁学了这个?”
墨过也不好说,总不能告诉黄老板他这药理是从毒理中钻研来的吧,当下就说:“年纪小,胡乱诌出来的。”
“这东西难懂,你能胡乱诌出来也是本事,我看你隔三差五就来我这求药材,求得都是补药,估计也是有需求,一般来说,这药材,我从不多给,但看你这孩子伶俐乖巧,心地善良,就给了你,不如这样,我药店也缺人手,你以后干脆就来我这药铺当个伙计,在我外出行医时当个伙计也是点小工,我每个月可以给你十一味药材,如果干事多,还有多加点商量,怎么样?”
墨过一听,心里有些不安,“黄老板,我只是万剑冢的门客,待不久的,等哪走了,您这药店还是没人打理,如果缺人手,还是应该找万剑冢内的孩童培养,不如传给您孙女,您这样找我,我倒感觉折煞了。”
“不会不会,待不久也总能待上个两年半载的,现在的孩童都专精剑术,再不就是铁工,少有人愿意习医,遇到个肯学的,懂一点的,我是巴不得,就不知道你帮不帮老头子啊?”黄老板将墨过要的药材拿出手,包在包裹中递给他,然后说:“你要这些补药,全是活骨的,不是治骨伤就是养骨吧,不知道是哪家女孩让你这么费心。”
墨过听完便苦笑。
“老先生真厉害,一眼就全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