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你糊涂了呀!”娟娘的语气中,满是心疼和失望之意。
她倒不是在怪芸娘有事不告诉她,而是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何以要做出这样不顾名节的事情!
这倘或若是被人知道,进而传了出去,那她要怎么活下去呢!
“娟娘……”听着娟娘说出的话,芸娘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没有想过那么严重的后果,只是当时觉得心下欢喜,才……一时糊涂的。
之后……便有些顺水推舟之意了。
“他可曾许诺几时娶你过门?”见芸娘哭的那样可怜,娟娘也有些心下不忍,伸手扶起她之后,轻轻的帮她将眼泪擦干,方才皱眉问道。
若是两人尽快将婚事敲定,这事情倒是也不算难办,左右眼下他们的事情自己也瞒的极好,想来若不是慧娘无意中发现,便是连她现在也蒙在鼓里呢!
“柳郎说……待他考取了功名,便娶我过门!”似乎是因为听到娟娘提起了柳远,芸娘虽是仍然担忧她会生气,但是脸色依旧不可抑制的渐渐泛红。
见状,娟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自己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也曾经与夫君举案齐眉,也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可是当最终梦醒的时候,她却是最终醒悟,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芸娘如今的情形与她何其相似,好像不管柳远说了什么,她都会全然的相信,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虽然与柳远有过一些接触,但是对于他这个人,却是谈不上太多的了解。便是说她先入为主也好,像他这般不顾芸娘的名声,只图自己开心的举措,实在是让她兴不起好感。
考取功名……
那又是多远以后的事情呢!若是他依旧落榜呢……难道要芸娘一直等着他不成!
“他这么说,你便相信?”娟娘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芸娘这样“傻傻”的付出,倘或柳远是个念情的倒还好说,若然是个薄情
薄义之人,那到时候只怕芸娘连哭都找不到调!
而那时候,她已经是青春不再,又有多少的大好时光同他耗下去呢!
“嗯!”她信!只要是柳郎说的,她便相信。
看着芸娘眸光坚定的朝着她点头说道,娟娘只觉得她只怕是已经泥足深陷,不管外人再是说什么,想来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眼下,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同她求证。
“罢了……先不说此事,我且问你,你可曾将玲珑坊中的事情说与柳远知道?”感情之事,也非是旁人三言两语她便能明白的,娟娘觉得还是日后看看情况再说。眼下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靖安王妃同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坊中出现了什么事。
闻言,芸娘却是忽然一愣,随后神色茫然的望着娟娘,不明白她怎么忽然问起了此事。
仔细的想了想,芸娘却是最终摇了摇头。
她与柳郎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两人腻在一块互诉衷情,倒是鲜少谈论起玲珑坊的事情。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娟娘微微皱眉想了想,却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她并没有想明白靖安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方才在回玲珑坊见到柳远的时候,她却是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靖安王妃之前将那幅“江山万年图”放在她们玲珑坊中,特意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让旁人知晓。可即便再是信得过她的为人,想来王妃也会派人在暗中看守的,这样一来,便等于是玲珑坊中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若然是因此而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倒是说的过去,但倘或若只是撞见了芸娘同柳远的事情,想来根本不会惊动到王妃。
但是王妃今日的一番话,明显就是发现了什么,如果不是芸娘的事情和那幅画有关的话,想来王妃不会刻意那般说。
这样一想,娟娘却是斟酌着,再次开口同芸娘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可曾无意间同他说起……有关江山万年图的事情?”
既是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娟娘便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起芸娘。
忽然听娟娘说起那幅画,芸娘却是猛然间想起自己之前同柳远说起过靖安王妃的画技,她好像……随口说了一句,那幅画在娟娘的绣房中,外人不得一见。
“怎么?”看着芸娘的脸色忽然一变,娟娘便不觉追问道。
“之前……我的确是无意间同柳郎说起,那幅画被你锁在了绣房之中……”虽然不知道娟娘为何忽然问起这件事情,但是看着她脸上郑重的神色,芸娘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她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再多的……她便没有提起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柳郎有什么事情吧?
见芸娘问起,娟娘本是不打算同她说起的,可是想到柳远这个人,娟娘却是将在静安王府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同她说了一遍。
其实,娟娘本来是打算将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再将真相摆在她的面前。但是却又担心恐芸娘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是以还是觉得应该事先向她透露一些,以免将来发现的时候,一时的打击太大。
“什么?!”直到娟娘将所有的事情说完,芸娘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柳郎……居然骗了她!
“不!我不信!”她不相信柳郎会这样对她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怎么可能会不顾她的性命,将玲珑坊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