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
带着宫中的太医也未尝不可,只是那群人一贯谨小慎微惯了,定然是不敢做出什么大主意的。
更何况,陛下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是不宜让人知晓。
……
几日之后,便有一辆马车悄悄地驶出了丰鄰城,而与此同时,听闻三皇子府的十二殿下,再一次外出寻医去了。
可是因着三皇子要监国,并不能陪同他一道前往,是以听闻是三皇子妃带着他一道离开的。
而此时的大皇子府中,夜倾瑄眉头愈紧的在书房中踱着步,心中稍有不安。
这一次父皇病重,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大张旗鼓的让夜倾桓监国,甚至完全没有提到过他!
就连他前去宫中侍疾,也被夜倾辰三言两语的挡了回来。
说起来,他虽是抱着打探一番的念头,但是不留他在宫中倒是正好,近来也要诸多谋划才是。
否则的话,就当真要将这皇位拱手让人了!
想到这,夜倾桓的眼中便不禁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何他就要如此偏疼夜倾桓,自己究竟哪里比不得他!
自从母后被废之后,夜倾瑄的心中就隐隐有些感觉,他距离那把龙椅……似乎越来越远。
莫要说是夜倾桓,即便夜倾辰这个不是父皇的人,得到的宠爱和目光都要比自己多,这让他如何平心静气!
父皇既是不能一碗水端平,就不能怪他不念父子情分!
如今娴妃被推下台的事情,让他隐隐有些感觉,老三他们似乎是不打算在纠缠下去了,大有一鼓作气争斗到底的打算。
可如今他在辅政监国,自己哪里还有同他竞争的筹码,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要以为他要恢复太子之位了!
越是这般想着,夜倾瑄的心中便越是觉得气愤,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愈发的骇人。
“殿下息怒!”看着他近乎是阴鸷的眼神,尉迟凛的心中也不禁有些寒意。
“先生对如今的局面,心中有何想法?”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躁动,此刻的夜倾瑄只恨不得要杀人!
闻言,尉迟凛略微有些沉吟,目光隐隐有些探究的看了夜倾瑄一眼,方才试探的说道,“在下心中倒是的确有些打算,只是不知……”
后面的话,尉迟凛并未一气说完,反而是有些斟酌的望着夜倾瑄,似是在等他的态度。
“先生但说无妨!”已经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难道还会更糟不成!
“殿下可知,老王爷的动向?”
听闻尉迟凛的话,夜倾瑄却是不禁一愣!
皇叔?!
怎地会忽然间提到他?
听闻他此前外出游玩,至今还未归还,原本夜倾瑄对此也没有很在意,但是如今听闻尉迟凛的话,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靖安王府好不容易有了夜安陌这个小世子,按理说皇叔应当日日守在府中才是。
便是连父皇见到那个孩子也喜爱的不行,更遑论皇叔还是身为他的亲爷爷,哪里有不疼爱的道理。
他听闻沈太傅就算是搬出了靖安王府,却每日仍旧是都会到王府小坐片刻,看看这位小重孙。
这般一想,倒是忽然觉得皇叔的反应有些不大对劲儿!
看着夜倾瑄一脸的深思状,尉迟凛便心知他也注意到了问题的所在,脸上便不禁微微一笑。
“即便是外出游玩,可这时日也着实久了些吧!”倘或是换成以前的话,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可是依照靖安王府如今的情况,老王爷的行为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先生是说……皇叔此次出城,是另有打算?!”
“在下近来听闻,原临水国那一处,时常有一些楚家的旧人在作乱……”
话落,夜倾瑄的眸光却是不觉一凝!
临水……楚家……是亡国之人!
那一处本就与北朐不同,北朐是皇室皆是斩杀,大臣们商议之后,方才决定举国投降。
但是临水,是生生被夜倾辰攻打下来的!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曾见消息传回丰鄰城,殿下可知这是为何?”说着话,尉迟凛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饶有兴味的光芒。
闻言,夜倾瑄的眉头却是不禁越皱越紧,结合尉迟凛之前说的话,已经足够他猜出事情的大概了。
难道……皇叔至今未归,便是为了要铲除那些人吗?
“可这与如今的情况有何关联?”
“边境骚乱,驻军便要一直负责镇压,是不可轻易调动的!”微微压低声音,尉迟凛的眼中满是幽暗的光芒。
听闻他如此一说,夜倾瑄整个人都是不禁一惊!
说完这话之后,尉迟凛便微微退回身子,不再多加言语,只静静的品着茶,好像方才说出那些话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相信殿下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虽然是有些危险,可是既然当初决定了要夺嫡,便已经等同于是先将生死放在了脑后。
要敢赌,方才能有赢的机会!
而夜倾瑄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脑中不停的想着方才尉迟凛说的话,搭在椅背上的手都有些隐隐颤抖。
他的手中握有当初从北境凤彧手上收回的兵权,父皇一直不曾收回虎符,而倘或边境的驻军被那群乱民牵制的话,必然是不会轻易调回的。
更何况,夜倾辰手中的虎符已经被父皇收回了,只是……看着如今的态势,怕是也早已重新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