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捏了块金蝶酥往嘴里送,半张的嘴还没来得及闭合,手上的金蝶酥就转手到了侍卫手里。
“世子,属下找帮您试试毒!”
然后也不等宋秋生应允,就塞到了嘴里吃了。
宋秋生颇有些不快,环着手臂一动不动地看着侍卫的动作,直到他用手背把嘴角的残渣也擦干净。
侍卫被盯的直发毛,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宋秋生问他,“你还没死,那我可以吃了吧?”
侍卫刚想开口说这才过了多久就被宋秋生先开口堵在了嘴里。
“别跟我说万一里面有慢性毒药怎么办,再不吃那台上的姑娘可要伤心了!”
宋秋生闻言朝台上看去,不知何时那上已添了个董永的新角色去。
那董永眼窝深陷,略显黑黄,竟是浓妆也没能盖的住。
宋秋生咂嘴,这董永,可是有点虚啊!
宋秋生这位子正好在那董永身后,只一侧头,就能看到演七小妹那位红衣戏子的正脸,这角度,很像是七小妹在对着他一般。
七小妹开口问道,“你是谁?”
董永作一揖,答,“在下董永!”
宋秋生在董永身后笑着想道,“我乃是你的郎君!”
七小妹与董永讲了自己与姐姐们走散之事,董永承下要帮忙,一路带着七小妹在街上寻人之际,免不了卖弄几下他苦读十几年的学识。
两个人一来二去地眉来眼去着,暗生情愫,约好了明日在这渡桥上再见一面。七小妹身后的几位姐姐走了过来,董永慌张地逃走,这戏的第一段便讲完了。
这也是红服影的盈利手段,每晚只演上那么一段,引得人们日日都来瞧。
宋秋生端了桌上那刻着牡丹花的瓷盘,起身欲往戏台子后面走去。
侍卫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世子,不可。”
宋秋生晃了晃手里的瓷盘子,道,“人家姑娘特地为我备的,总要亲自还了才算礼貌!你总这么呆板,日后刻讨不到老婆!”
侍卫无法,只得跟着,却又被宋秋生给拦住了,“你跟去做什么,别扰了我与姑娘谈心的兴致,这才几步路的距离,我还能出什么事,你且在这等着,不许跟来。”
宋秋生一个人朝后台走去,留下一众哑口无语的侍卫。
花梨望着不远处的高台缓缓道,“那戏子名为安知,出生于天女村,据说那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但安知,却是最丑的一个,甚至比别处最普通的姑娘更丑。安知不爱唱戏,却迷恋于被戏妆掩盖的那种感觉,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人们却会为她戴的妆容的角色而鼓掌喝彩,于是她留在了戏班子,她认为这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安知的嗓音很好听,特别适合那种流转的戏腔,所以即便她面相生的不好看,也还是被留在了戏班子。反正那张脸也不重要,只需拿浓妆一盖,谁又知道她是天女村最丑的那个安知呢?
戏班子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留太久,被编成戏曲的故事也就那么几个,在一个地方唱完也就没有新鲜感了,要想赚钱便只能换另一个地方了。
而江秋城此地,七仙女是剩的最后一场戏,安知已经唱了一段,还剩下两段。
安知甚至忍不住想自己动手写戏曲再多唱几场,因为这台子下面,有一个她不愿舍弃的人。
那人永远坐在戏台下面最左的那侧,桌上永远摆着壶碧螺春。若是听到兴头上,便要一壶小酒和一碟花生米,寻常人的吃食总能叫他吃出仙人一般的风采。
他可真好看,安知心道。
戏子有情(四)
安知正欲卸妆,却在那模糊的铜镜里看到了一抹恍惚的身影,若不是她最近念得太多出了幻觉便是……
“姑娘这妆容如此精致,就这么卸了岂不可惜!”
安知惊诧地回过头,竟是没想到他会来此处,她方才一度真要以为自己念他念得出了幻觉!
“这是戏妆,谁会顶着这幅模样上街去,怕别吓着了旁人。”
宋秋安一双勾魂似的桃花眼深情地凝望着安知,安知只觉心底存的一汪水被他这一眼给搅得荡漾起来。
“不怕,你给我也画一副,我跟着你一起到街上去,要吓便直接吓死了去吧,这么好看的妆容怎能不知欣赏呢!”
安知笑了,妆容精致的眉眼弯成个月牙儿,“你不怕丢人啊!”
宋秋安继续对着安知笑,“求之不得,哪敢有嫌!”
安知便把宋秋安按在椅子上准备画了,刚琢磨着画个宋玉好还是潘安更妙时,便间他扭着头瞧自己道,“我要画董永那个妆!”
安知心口一滞,试探着问出句,“为何?”
宋秋安忽而又把头转过去了,对着那铜镜挤眉弄眼的,“这样和你才相配!”
安知低下头,掩住了微红的脸。如若真的能相配,便好了……
宋秋安脸上的董永妆刚画好,他便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