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安轻笑了一声,随后柔声说道,“真是愚蠢,你简直傻透了,到底谁入戏太深,你再给我说一遍?”
安知哭的更厉害了,肩膀一耸一耸的,哪还说得出话了,早就泣不成声了。
宋秋安揉了揉安知的头,安慰她道,“好了,别哭了,我不在乎你长成什么样子的,真的,我喜欢的就只是你,无论你脸上是否带着妆,我喜欢的都是你,所以,不要走了,好么?”
安知拿掉捂脸的手,眼泪汪汪地瞧着宋秋安,“你是江秋城最有名的公子,无论是气度,才华还是外表,都是上等,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仿若星辰一般的人,怎么会同我在一起,那旁人该怎么看你,坊间传的故事岂不是又要多了你这一段!你可是世子啊,我只是个戏子,我……我配不上你!”
宋秋安把安知抱得更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啊!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互相喜欢又不是给他们看的,难不成我平安侯世子爱一个人还得要求旁人同意么?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别人传的fēng_liú,都是假的,我与什么翠儿碧儿青儿紫儿都只是萍水相逢一场。要说真正配不上的人,那该是我才对,我这个人耍心机卖城府,小气记仇,晚上不爱洗脚,而且……”
宋秋安突然贴近安知的耳朵,轻声道,“我还比较爱放屁!”
安知噗嗤一声笑了,但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松开,宋秋安便伸手将她的眉头给抚平了。
“你要相信我,这不再是一场戏,而是实实在在的一段情!”
宋秋安挽着安知的手,用袖子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擦拭干净。
安知跟着他走了两步,却还是摇了摇头,挣扎着从他手里脱开,后退了一步,哭着对他说,“我真的配不上你。”然后也不等宋秋安说什么,转过头就跑出了城门。
宋秋安刚要追上去,就被跑过来的十八卫给抓住了。
“安知!”
于无间的热汤面吃的见了底,一碟花生米被他夹得只剩几片红色的薄皮黏在白瓷盘子上。
“入戏太深之人倒是个不自知的,当真是当局者更迷啊!”
花梨招手唤来店小二,收了桌上的空碗,再添上一壶温茶。
时雨紧跟着问她,“那后来呢?不会就这么完了吧!那也太让人遗憾了!”
花梨憋不住笑了,“当然不会就这么完了,若是连你一个听者都觉得有莫大的遗憾,那么安知与宋秋安二人,岂不是更为痛惜。”
于无间抿了一口茶,问道,“那么,真正的结局,究竟如何?”
花梨并未继续讲,只是把头凑上前去,拿手指了指隔壁卖胭脂的一个小铺子。
于无间和时雨皆抬头望去,却只见到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不过她头上那只红木珠钗倒是引人注目的很。
连垚也瞥了一眼,不过也是没看出那老奶奶究竟有什么门道。
时雨问,“那是谁?你指她干嘛?”
花梨笑笑,“她啊,就是当年的安知啊!”
时雨和连垚皆惊讶地张大了嘴,同时脱口道,“什么?”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时雨默默低下了头,连垚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安知见到众人看过去的目光,便走了过来,一边又叫老板添壶温茶。
“怎么,小姑娘,又在讲我的故事啦!”
花梨走过去迎了安知一阵,扶着她坐下才自己坐在一旁,开口道,“您这故事,真是百听不厌,后人听了也好勇敢些,毕竟不去做,才是真的没什么可发展的。”说着,花梨还特地瞧了时雨一眼,奈何这个不开窍的娃根本就没抬头,没看见她极深意的一眼。
连垚接收到花梨的目光,倒是还了她一记白眼!
于无间忍不住问道,“所以,您这故事,究竟什么结局啊?”
安知与花梨对视了一眼,而后花梨缓缓开口道,“那日……”
那日安知回到了天女村,用自己多年来攒下的积蓄买了药材亲自为母亲熬煮。日子也就这么平凡地过了一阵。
而后在药材用尽的时候,安知不得不又去江秋城中采买,便在那城门口看见了一张告示。
告示上写着:平安侯府世子相思成疾,奈苦寻不到梦中所念伊人,命不久矣,此生还有一愿便是再见那佳人一眼。特此通告,望各位见到这位佳人,通报平安侯府一声。
安知朝下看,那画中之人,正是曾经带妆着戏服的她。
安知一动不动地瞧着画里“命不久矣”那四个字,急匆匆地就跑到了平安侯府。奈何今日她没上妆,门口的守卫根本不让她进。
安知在门口大喊大叫地被守卫拖走好几次,最后保证了不再吵闹才被允许在门口等一会。
直等到晚上乐和郡主来看宋秋安,才把安知给带进去。
平安侯听乐和说出她的身份,忙表明了歉意,并邀请她在大堂里小坐,称世子随后就到。
安知坐在椅子上煎熬地等了许久,才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