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咨诚说的话当笑话给孙媛雨听,这些她从不藏着,但别人的是非她绝不搬弄,林咨诚上回在她楼底下等了半夜也是她说出去的,她对这些戏码总施以不可共情的调侃。孙媛雨说:“这你还不当心?”好好的买卖,非说爱说恨,那就是跟你要大钱了。童春真的笑淡下来,她说:“我当然知道。”傍家儿她们见得多了,各式各样的,男的女的,花蛇一样缠上来,缠得越来越狠,不给钱就要命的。童春真这样打算:“他要能一直在银行呆着,不说别的,那就没事了。”孙媛雨道:“这怎么可能。”童春真说:“先看着吧。”
童春真有数,孙媛雨知道她能拎得清,点到为止。温宏看人不错眼,那笔遗产换给谁都没童春真合适,一点儿没糟蹋了,都好好打理着,是天降横财,她自己的生活却也没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听起来容易做出来难,童春真是难得的人物,孙媛雨娘家不行后到现在,能让丈夫不全欺负了,也是童春真帮着照应。
说到底女人手里是该有点钱,可这钱总让男人觉得是他们的,总想占过去,两次婚姻让孙媛雨着实疲惫,去买些嘴上的甜头也买得不称心,她每天打发时间,抽烟又喝酒,瘾上来了就打一点,一天就这么晃没了,这趟烟抽完孙媛雨拿出针头跟针筒,童春真又换了新烟油,刚准备要抽,她手机响,林咨诚问用不用接她,他不知道童春真在孙媛雨这。他的殷勤从回国来几个月一直没懈怠,鞍前马后的。
童春真说你忙你的吧,我这儿事没完,林咨诚说那好,姐姐,我挂了。童春真嗯了一声,林咨诚挂了电话,孙媛雨把针推到底,等那劲儿上来,童春真瞥了一眼说:“真戒不了就换着用,别老吸这纯度高的。”孙媛雨说:“我没事。”她的确没事,不用相夫不用教子,老人那也不用她帮忙,有护工,能照顾到死了,她毫无牵挂,也毫无顾忌,跟童春真一样的。童春真说:“好话你不听,你自己受着吧。”孙媛雨挥挥手:“你管着自己吧。”
童春真回到公司,又有酒局,晚上一点多回来,酒喝得难受,林咨诚没睡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等她,见她回来了便从沙发上坐起来,童春真讲了半晚上的话,懒得再搭理林咨诚,林咨诚没闲着,一直围着他打转,给她冲茶水,放洗衣机搅她换下的衣服,现在林咨诚比以前缠她缠得多了。
童春真简单淋浴后躺到床上,林咨诚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给她吹头发,吹完了童春真睁开眼,像恢复了一点精力,她问林咨诚,班上的怎么样,林咨诚说了好,也说了不好,说不好的比好的多,童春真说:“开始谁都一样,过去了就升得快了。等你过了四十,不让你当个行长副行长的,说得过去?”林咨诚应了一声没说话,童春真从他腿上起来,理了理自己蓬松的头发,打量着林咨诚的反应,林咨诚前天刚去理了头,还是爱漂亮,不肯理得太短,在额头上还能三七分开,上班拿发油吹到后头去,林咨诚也正看她脸色,童春真说:“几十万几百万我能给你,再多的我给不起了,你也不是那块材料,安心上你的班。”林咨诚说:“我什么也没说呢。”童春真说:“现在不说,我怕你将来说,一样烦我的心。”林咨诚听了,猛地薅过来童春真,却是轻轻印上一吻,童春真眉头锁死,让他这么亲了一下,再往深里去,把他推开了,她刷了牙,林咨诚还没刷,有细菌。
林咨诚不懂童春真嘴里为什么总说些难听话,或者他被说中了心思,切断了企图,恼羞成怒才这样,童春真说这些时冷漠间着嫌恶的神态也触到他的自尊,对童春真林咨诚常常产生无法理解又无可奈何的厌恶,童春真要没有这张嘴大概是个完美女人,但这张嘴,让童春真是童春真。
她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要么认命,要么趁早找别的投资人去,林咨诚掩藏不快,要哄一哄她,童春真推拒了,并说:“你要找好下家了先跟我说一声,别吃那两家饭,以前是以前,今天起没那规矩,”说着倒头躺下去,林咨诚趴在她被子边上,倒笑模笑样,说姐姐,你对我占有欲变强了,童春真觉得那三个字十分难听,她闭着眼说:“我是替你想,上回发那么毒的誓,老天爷要真听见了,你下辈子可怎么过,做人可不容易,投个好胎比什么都要紧。”她拢回被子,林咨诚也要上床,童春真狂踹他的肚子,毫不留情便把他踹下床去,林咨诚坐在地板上,摔得虽然不疼,也缓了一会才起来,给童春真关了灯,关了门,退出去回到他的房间,对着窗子抽了半颗烟。
早上童春真晚上班,林咨诚做早饭,童春真不吃东西的毛病好过来一点,也是间断性的,前天还肯吃,第二天宁要只喝咖啡,林咨诚不知道童春真的魔怔好了没,器材室那张体重表还贴着,但许久也不往上做标记了,她身边也没见再收拢什么男芭比,衣柜里也没百褶裙了。对百褶裙林咨诚有些遗憾,他喜欢有回把童春真放到她的腿上,揉她翘起来的屁股,裙子短得不用撩就露出两条圆线,像诱奸女学生,林咨诚本人对年纪小的女生没什么不一般的取向,但觉得童春真扮骚扮嫩是不一般的欠干。他买过情趣内衣给童春真穿,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