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纸上写几行。老师向他催了好几次作业,他都嫌自己描写的爸爸还不够威风帅气,必须再认真了解一下,才能上交。
资料书上配了许多老虎的照片,他每张都看了,每张都不如爸爸的兽形帅气。这只不如爸爸健壮,那只的毛发不如爸爸的光滑,所有的都有毛病,只有爸爸才是最好的。
对着这些不如爸爸的老虎图片,他绞尽脑汁,都没法写出符合心中标准的作文。
最后褚楚没有交那次的作业,被老师打了零分。
老师汇报给了家长。但褚晁回家后,没有责问过他为什么,甚至半个字也没提。
他来到这儿一年多了,每次爸爸回家,都要缠着爸爸一起睡觉。那天晚上,褚楚却无端地觉得有些害臊。
躲在褚晁宽厚的胸膛里,他越想越惭愧,最后耳朵和爪子一起都冒了出来,差点连头部都要一同返祖了。他慌慌张张抬头看,褚晁只是摸摸他的头发。
他盯着爸爸的脸,小声问:“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褚晁说:“不会。”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相当敏感,褚楚依旧抓着他的睡衣,不安地说:“爸爸是老虎,还是最好最厉害的那种……但是我混种的只是猫,我也不聪明,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控制自己的返祖……”
同学之间已经流行起了一种攀比。自己是什么的动物混种,父母的基因有多厉害,自己长大以后能不能很厉害,能不能让父母骄傲。每次到这个话题,褚楚就会变成哑巴,别人要问他,他就落荒而逃。
他的基因来自垃圾星,他永远也没办法变成让爸爸骄傲的人。
或许爸爸以后还会找别的o,结婚,生一个弟弟或妹妹……爸爸是最厉害的,恋慕他的o肯定也很优秀,到时候他们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比自己要厉害得多。
褚楚想着这个,觉得自己应该为爸爸高兴。
然而他的心里却不停地感到失落。
褚晁哪里知道他小脑袋里有这么多的烦恼和困惑,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微微低下头来,用额头与他相抵。褚楚咬着嘴唇,褚晁又用手指摸摸他的嘴唇,让他松开牙齿。
褚楚永远记得当时那双金色眼睛里温和的光。
褚晁对他说了一句:“小猫也很好。”
他的尾巴和爸爸的卷了一卷——他还是有些不安心。褚晁想了想,又对他承诺道:“我只要一只小猫就好了。”
褚晁在之后的十一年里,未曾婚娶,甚至连一个交往的恋人也没有。
褚楚将这个梦做过无数遍,他深深记得那种自卑与伤心,也记得爸爸那声柔和的安慰。每次醒来,褚楚都会抱着枕头,对自己念“小猫也很好”,再回味那句“我只要一只小猫”时,他就会把头埋进枕头里,自私而快乐地笑。
第十章
然而这次做这个梦,他又是不一样的心情了。
褚楚再睁眼的时候,难得的冬日阳光自窗外洒进来。他意识模糊,眯起眼睛,被刺得有些难受,好一会儿之后,意识才渐渐回笼。
墙上的智能钟检测到他醒来,报时道:“早上好,现在是八点十五分。”
褚晁尚在睡梦之中,黑色的浓睫掩着双目,英俊的脸庞已看不出昨日的狂躁,沉稳平静。安宁的信息素在空中随着空气微尘一同浮动,褚楚被他搂在怀中,视线蒙眬,仰望着他的脸庞,又是许久,才骤然面上一热。
他曾无数次和爸爸相拥而睡……但不是这样。他周身赤裸,每一寸皮肤都与爸爸相贴着,昨晚的痕迹还留在身上……
耳朵已经自然而然地收了回来,尾巴却还与虎尾交缠在一块。
褚楚偷偷摸摸地想将尾巴也抽回来,然而他稍一有动作,敏锐的立刻睁开了眼睛,尾巴下意识反将他的紧锁住。
纤瘦的腰险些被的用力一揽弄断,褚楚不由痛呼:“爸爸!疼!”
褚晁仍未恢复神智,眉头紧锁,似是在分辨他所言是真是假。褚楚在他怀中扭动两下,面露疼色,他这才松开了手,低下头来,在褚楚的肩头舔了一舔。
那处过了一个晚上,淤青淀色更重,盘踞在白净肩头显得无比刺眼。他想要安抚自己脆弱的小o,便采用了野兽惯用的疗伤舔毛方式。褚楚被他舔得颇痒,又有些疼,幅度极小地躲了躲,找借口向爸爸道:“爸爸,早上了……我肚子饿了……”
并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褚楚费了好一番力气,重复数遍,直到肚子配合地叫了两声,才终于松了手。褚楚忙不迭爬起来,结果腰部就如同被捏碎过一般,他软了软,险些重新倒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