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褚楚那样虚弱的身体,怎么能负担?
褚晁的脸色从醒来之后开始就没好转过。
褚楚昏迷了整整三十个小时,为他打入的药剂换了三轮。褚晁始终等候在床边,双手交扣,嘴唇紧抿。
儿子醒来的时候,他正好喝完小皿调好的药剂,苦涩药味自舌尖传至脑内。
褚楚梦呓般地喊了一声:“爸爸……”
药碗险些从手中摔到地上。
褚楚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性腺已然停止工作了,习惯性地对着褚晁伸出手。袖子滑落,露出他光洁白净的手臂。
褚晁对上他全然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苍白面容,心头一疼,刻意避开视线。
他沉声道:“小楚。”
褚楚的手仍然坚持在空中举着,但他连举着手臂的力气都不足,微微颤抖。
褚晁一瞬间感到自己罪无可赦。
第二十二章
褚楚意识并不算很清醒。他的手举到酸了,失力地垂下来,又过了几秒,他才猛然意识到,爸爸叫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下子从床上窜起来,带得身上扎的针和医疗器械全部被拉扯。褚晁眼疾手快,扶住将要倒下的架子,捉住他的手,两秒之间就把他制住了。
褚楚身上没什么劲,冲动过后身子支不住。他往褚晁身上倒,嘴里还软绵绵地喊:“爸爸你醒了……”
褚晁全身骨头都像被水泥浇筑了,僵硬无比。他“嗯”了一声,仍然没有抱褚楚,只是用另一只手护着他,重新坐到床上。
褚楚近些日子瘦得厉害,脸小的还不如他巴掌大,雪白皮肤上浮起一道嫣红,看起来让人心疼。他眼巴巴地看着褚晁,褚晁却再次避开他视线。
在最初的兴奋过后,面对爸爸这样的态度,褚楚愣了愣,忽然之间意识到情况变化,也不免局促了。他的手虚虚地抓住被子,“啊”了一声,又说不出后面的话,只好再偷偷用眼神去瞄褚晁。
方才那个身体的温度,覆在自己身上时的触感,自然的淡淡桂花体香,仍然停留在掌中、鼻间。a产生连结后,属于彼此的一切痕迹,在接触时都会被自然而然放大,成为牵动对方绝佳利器,这是基因赋予他们的默契与浪漫。
褚晁面对这样的感受,却心神不宁。他感到更加可耻了,恐怕此时此刻也很难有言语能形容他的想法。他只是又沉默了许久,才说:“对不起。”
醒来之后他总共只说了几句话,对不起占了一半。
褚楚马上就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略带迷茫,盯着爸爸的侧身,又急道,“爸爸没有做错的地方啊。”
从小到大被扎过无数次针,褚楚自己拔针的动作都熟练了。他情急,一下子将针头扯住丢到一边,身上没了制锢,他手脚并用往褚晁那儿爬:“爸爸为什么不看我?”
褚晁哪里有脸看他?不马上逃离都算是极限了。
褚楚手足无措。这些天来他与褚晁亲密无间,没有一刻是分开的,就连中断肢体接触的次数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爸爸醒来后,乍然连看都不看他了,他连四肢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不过……不过突然和爸爸变成了这种关系,爸爸没有缓冲,一时太过震惊,也是很正常的……
褚楚只好自己安慰自己。他又乖乖地撑起身体来,坐好了,低声再强调了一次:“爸爸没有错,这是意外情况……”话音未落,他猛然看到,褚晁另一只手上缠着纱布,红色的液体渐渐从内层泌出,染到最外层。
褚晁表情那样难看,紧咬着牙,手用力得都在发抖,伤口崩裂再次渗血。
褚楚大脑空白了一瞬。
下一刻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往褚晁身上扑过去,飞快地抓住褚晁的手,扭头就嚷着让小皿进来。他半跪在褚晁大腿上,捧着那只手,急切地帮他解开纱布:“什么时候多的伤口?怎么流这么多血……”
那个伤口相当难看,褚晁不欲让儿子看见。他默然地想将手抽回,褚楚却固执地抱住了,控诉般地抬头看看他,一见到他表情,那透着惭愧与痛苦的表情,褚楚马上又意识到了,这个伤口因何而来。
o少年怔了一怔,马上,又将手臂抱得更紧,眼中有雾气蒙眬:“让我看一看……”
他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但每次褚晁受了伤,他看着,有时候甚至不用看,仅仅是想想,都要掉眼泪。
褚晁声音沙哑:“乖,不要看。”
褚楚道:“爸爸是因为自责才伤害自己的吗?”
褚晁并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给他答案,但答案已然相当明显。褚楚咬着嘴唇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