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朕限玄牧军三月之内,不惜一切代价,带找出剩余阵眼所在!”
穆玄暗吃一惊,唇线一抿,默了默,才道:“臣……遵命。”
惠明帝起身,目光已恢复了惯用的温煦冷静,走出御案,亲手扶起地上的少年,眼角带着笑意道:“西平侯府那丫头既对你情深义重,赐婚之事,朕自会拟旨。”
穆玄怔住,片刻,目无波澜的道:“臣谢陛下恩典。”
没瞧见意料中外甥欣喜若狂的神色,惠明帝有些意外的问:“怎么?你又反悔,不想要这门婚事了?”
穆玄摇头,道:“臣……很高兴。”
惠明帝点头,拍拍外甥肩膀:“高兴就好。只是,这桩婚事朕虽能做主,你也须得告知姐夫知晓才好。”
70、心结 ...
回到穆王府, 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如火,将坠未坠,将西面半边天空都染成赤金之色。
顾长福自去向穆王禀报情况。穆玄则立在府门前, 默然望着西面天际, 直到日坠西山、暮色四合, 最后一缕余辉也被吞没,才嘴角一扬,举步往府内走去。
刚转过影壁,一道娇笑声传来:“扶摇见过世子。”
穆玄嘴角笑意消失,拧眉, 循声一望, 果见前方游廊上立着一个穿鹅黄绒衫的美貌少女, 容华娇艳, 目若朗星,嘴角噙着抹俏皮的笑,正毫不避讳的望着他,堪称大胆。
这个时辰, 游廊上虽掌着宫灯, 可依旧属于人迹稀少的昏暗角落。这少女连侍婢都不带,便挥着香帕, 仪态万千的倚栏而立, 恰挡住他去路,显然不是“偶遇”这么简单。
“扶摇听说世子这两日在祠堂养伤,心中实在担忧的厉害。本想着亲自去探望世子, 可姨母说王府规矩森严,外人是不能进入祠堂的。扶摇只能日日焚香斋戒,请求菩萨和神仙们保佑世子平安无事。世子可好些了?”
她说得楚楚可怜,似乎下一刻就要梨花带雨。
穆玄毫无心情欣赏她这番矫揉造作,心头更涌起一股浓重厌恶,冷冷笑道:“听闻大哥这两日旧疾发作,情况很凶险,正需有人替他日日焚香祈福。扶摇姑娘既有闲心去担忧一个不相干的人,倒不如去关心一下你自己未来的夫婿。”
扶摇抿嘴一笑:“世子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表哥他生病,自有王爷和姨母日夜守候,煎药、喂药那些事又有良医们操持,我根本就插不上手。扶摇是心疼世子独自在祠堂养伤,孤孤冷冷,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世子怎么毫不领情?”
不知不觉,她又往前近了两步。与穆玄之间的距离已在五步之内。
借着宫灯里流泻出的暖光,她直勾勾盯着那少年俊美如玉的脸庞和英挺的眉眼,心如鹿撞,心跳如鼓,一股痴意渐渐溢满整个心田。
她那位表哥,穆王府的大公子,虽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可怎及得上眼前少年钟灵毓秀,贵气逼人……
穆玄没想到他已将话挑明说了,这女子竟还不识进退,妄想出言挑逗,怒道:“男女有别,这种寡廉鲜耻之言,休要再说!”
说完,径自越过扶摇,大步离开。
扶摇望着那少年的背影渐隐在游廊深处,面露不甘。
不多时,一个婢女急急寻了过来,道:“扶摇姑娘,大公子醒了,姝夫人叫您赶快过去呢。”
扶摇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转身时,嘴角又噙回那抹笑,道:“告诉姨母,我这就过去。”
回到祠堂,穆玄刚调息片刻,穆平与穆衡便捧着盘龙鞭过来了。
穆平见穆玄面色苍白,恐怕入宫一趟又牵动了伤势,有些不忍道:“王爷有令,从今日起,世子的例罚,每日加罚十鞭。”
穆玄明白,必是顾长福在殿外听到了阵眼之事,已禀知穆王知晓,穆王才如此动怒。因而对此结果并不意外,只在心底冷笑一声,面色甚平静道:“有劳两位叔长。”
自褪掉上衣,扶墙而立,一声未吭的受完三十鞭。
顾长福随后进来,带着伤药、热毛巾和一件干净的衣袍。穆玄复盘膝而坐,任由他为自己处理伤口,将散乱的乌发一点点梳理好,并换上那件崭新素净的衣袍,方道:“我求圣上为我赐婚之事,你可曾告知父王?”
顾长福老脸一红,险些把伤药洒了满地,如实道:“老奴不敢。”
穆玄哂然,面上不知不觉淌满虚汗,他只用手指轻轻拭去淌进眼睛里的水渍,才淡淡一笑,道:“福伯耳力过人。父王让福伯陪我进宫,不就是为了探知我在圣上面前所言所行么?如此重要的事,福伯怎会疏漏?”
“还是,福伯心疼我,怕父王一怒之下,直接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