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夭夭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
直觉告诉她,穆玄应不止是猜疑,只是不愿告诉她内情罢了。夭夭一时也说不清究竟是失落更多还是烦闷更多,心头竟茫然起来。
姜氏恰带着荣嬷嬷进来,问过两人情况,忽见夭夭颈中挂着块金灿灿的长命锁,惊疑不定的问:“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夭夭低头一望,才发现今日早起精神不振,竟把项圈错戴成了这只长命锁。她不愿再提起那刀疤男擅闯松寿堂之事,免得多生事端,便道:“是昨日在园子里捡到的。”
姜氏神色复杂的望着那块锁,叹道:“这还是你出生那年,你那薄情的爹命人在云裳阁定制的。
金链上有锁扣,可随着年岁增长调节长度。这辈子,他也就送过你这一件像样的东西。”
夭夭一怔。
同时也有些替姜氏和菖兰郡主感到悲哀。就方才的情形来看,那位孟侯爷自始至终就没注意到过她脖子上这块锁。大约早忘了是他自个儿买的。
接下来的两日,孟侯爷果然大张旗鼓的请了百十号和尚与道士进府,围坐在那口枯井边轮番作法。穆玄却一直没有出现。
夭夭镇日无聊,也曾想过偷偷溜进井里探查一番,可惜孟侯爷这次花费了重金,法会竟是昼夜不歇,大有将那口枯井直接超度的架势,夭夭实在寻不到机会,只能作罢。
又一日,一只纸鹤悄无声息的飞进了海棠院中。
宋引带来了消息:明日定昏,事可成,青龙街口城隍庙见。
夭夭记得,夔龙卫所附近,是有那么座庙。面积不大,香火却极旺盛。
99、约见 ...
几乎在夭夭接到消息的同时, 凤仪楼内,穆玄正在他常去的那间二楼包厢里临窗而立,手中举着盏酒, 漫不经心的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面。
不知过了多久, 他长眉一轩, 往街道尽头望去。
那个方向,一人身穿大红夔龙服,正混在人流中策马疾驰,衣袂被颠簸得上下翻飞。百姓们一见是夔龙卫,不消有人驱赶或提醒, 自动往街道两边靠拢, 让出中间道路。
穆玄晃了晃手中的酒, 一饮而尽, 才收回视线,不紧不慢的坐回了食案后。
宋引在凤仪楼大门前翻身下马,一路上,眉始终皱着, 有意无意的往二楼那排包厢的方向扫了扫。
店里迎客的堂倌见是贵客, 立刻趋步迎了出来,从宋引手里接过马缰, 满面堆笑的问:“大人是现吃还是外带?”
宋引道:“我找二楼乾字号的客人。”
堂倌神色顿时肃然起敬, 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贵客随奴才这边来。”
虽久闻凤仪楼的吃食以“雅”字出名,无论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 还是呼风唤雨惯了的朝中显贵,都喜欢在此处宴客。但第一次光临此地,宋引还是被楼内的奢华气派布置所震撼。
大堂堂顶绘着一整副栩栩如生的千手观音图,地面上铺的俱是一块块花纹各异的白玉砖,门窗和栏杆上雕着极具异域特色的胡姬沽酒图。通向二楼的扶梯上则铺着厚厚的波斯蓝绒毯,踩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堂倌一路引着宋引来到位于二楼尽头的「乾」字号包厢前,毕恭毕敬道:“里头贵客等候已久,大人快请进。”
宋引却站在原地没动,面色复杂的盯着包厢门,嘴角紧紧抿成一道纹,有些顾忌的样子。
堂倌只得又往前一伸臂:“大人请吧?”
宋引点头,推门进去。
檀木造的圆形食案,桌沿和腿脚处都镂着精致的暗纹。奢侈,雅致。虽经多年吃食侵染,仍有淡淡一缕木香从案面透出。
食案两头,穆玄与宋引相对而坐。
“世子有什么话,请直说。”
宋引眼睛盯着面前的一盏酒,心绪颇不安宁的道。
穆玄淡淡一笑:“既如此,我就不拐弯了。敢问宋副使,你信中所写的「事可成」,是有几分把握?”
宋引猛地抬起头,震惊的望着穆玄。
“你、你怎么知道?”
他吐音有些艰难,一腔底气被打得七零八乱,道:“这不可能!”
这个时间,阿夭也刚接到消息而已,不可能告诉穆玄。除非,除非是……
宋引面色阵青阵白的问:“你半路截获了纸鹤?”
“这并不重要。”
穆玄眸光沉了沉:“若连这点事都搞不明白,我还如何护她周全?”
“你”
宋引扶案站了起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