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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
方才引路的青袍暗卫立刻恭敬回道:“属下在。”
“直接上杖,按规矩打。隔五杖替本王问他一遍。打完三十杖,再带他去见本王。”
那暗卫神色一凛,道:“属下遵命。”
石牢里的刑杖都是由质地坚硬的铁黎木制成,一头包着铁皮,若使暗劲,三五杖下去便能把人打残打废。对穆玄动刑,暗卫们自然有分寸,可穆王亲自在审讯室坐镇,放水断无可能,就算按照平常规矩打,也是要吃大苦头的,根本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王族子弟能承受得住的。
穆王上来便吩咐用重刑,显然是想速战速决,尽快逼问出结果。
刑床就横摆在房间的正中央,铁铸的四脚直接嵌进了青石地板深处,床面是厚厚的一整块铁板。因常年放置在这样阴冷的地下石室中,铁板冷得像冻实的冰块。
穆玄身上的里衣本就湿透了,伏在刑床上之后,霎时如三九寒冬天伏在结冰的湖面上一般,铺天盖地的寒先贯过五脏六腑,迅速朝四肢百骸蔓延了去,与床面贴合在一起的肌肤立刻战栗起来。
他下意识的想支起身子,与生俱来的自尊与骄傲却抑制住了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外面守门的暗卫也进来了,和那点灯的暗卫一起,将穆玄的一双手腕与脚腕分别固定进刑床首尾的铁枷里。
做完这些,两人同时望向那引路的暗卫灵枢,目露询问。
灵枢点了点头。
那点灯的暗卫上前一步,将穆玄紧贴在身上的单袍下摆掀起来,一路掀至腰间,往后背一折。另一只手,已伸到了单袍下的丝绸单裤上。
穆玄陡然意识到那暗卫要做什么,黑眸骤然一寒,掠过丝不易察觉的惊色,偏头直勾勾的盯着那名暗卫,目光森寒。
那暗卫却并不罢手,只望向灵枢。
灵枢依旧面无表情的解释:“世子也听到了,王爷特意吩咐,按规矩打。按规矩,就要去衣。属下们得罪。”
一摆手,那暗卫已把那层湿漉漉的丝绸单裤退到了穆玄膝弯处。
一时羞愤、屈辱甚至是委屈齐齐涌上心头,穆玄明白,这刑房里平日审的都是穷凶恶极的刺客叛徒,用刑审讯简单粗暴,根本不会刻意遵循这些规矩,穆王特意如此吩咐,并一再强调规矩,就是想用最快的速度摧毁他心理防线,让他知难而退,彻底屈服在其盛威之下。
另两名暗卫已各握了一根六尺长的刑杖,立在刑床左右两侧。
灵枢打了个响指。
左边暗卫举起了刑杖,带着一股风声,木杖重重落在了少年臀腿交界处,发出一声沉闷短促的声响。
穆玄眼前一黑,十指在半空胡乱的一抓,本能的想抓住一点借力的东西,然而手腕被紧紧扣在铁枷里,那铁枷又刁钻的高出刑床一寸,他根本没有东西可抓,最终只能徒劳的屈指握拳,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第一杖不打在臀部,而打在臀腿交界处,是为威慑。
一道触目惊心的紫色杖痕,立刻在落杖处高高肿了起来,足有半寸高。
“一。”
灵枢面无表情的报了一声,和着穆玄那一声低弱的呻.吟,都清晰的落在了隔壁审讯室穆王的耳中。
穆王慢慢睁开眼,唤了声:“顾长福。”
顾长福连忙提衣进来:“王爷?”
穆王:“你立刻安排人去搜寻那名鬼族女子的下落,但有消息,立刻报知本王。”
顾长福不料是此事,忙应道:“属下这就去办。”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那世子妃和那名逆犯……”
穆王目光骤然一冷:“世子妃归宁后,一直在府中养病,和逆犯有何干系!”
顾长福意识到失言,脊背一寒,不敢再吱声。
转身欲走。又闻穆王在后面道:“此事要秘密进行,决不可泄露出去。还有,玄儿被关在这里的事,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顾长福一凛,正色道:“属下明白。”
十杖之后,穆玄整个臀部已全部肿起可怖的紫黑色,再没有落杖之处,肿痕一道叠着一道,恰与第一杖落在臀腿处的伤连在了一起,有的地方还被杖头铁皮剐蹭的破皮流了血。再要落杖,就得往腿上打了。
穆玄额面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断线似的往刑床铁板上落,整个人像是刚从麟池里打捞出来的,原本俊美如玉的脸,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看不到一点血色。倒是下唇咬破了好几处,有的还在往外渗血,有的已结了褐色的痂。
“属下代王爷讯问,世子可愿回答王爷的问题?”
已经打了第二个五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