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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长老脸色越来越差,白之涣只能咬牙强行解释道:“长老莫要恼怒,也许……也许枯月只是记错了时间也说不准。”
陆红纱坐在位置上翻了个白眼:“谁都没记错,就她记错了?我看就是故意想让我们等她罢了,没安好心!”
长老听见这话,脸色又差了几分。
风仪见状,焦急道:“昨夜里我见枯月房中烛火燃至深夜,想来也是初到蓬莱不曾习惯,睡得晚了些,记不清时辰也情有可原,我去寻她一下吧!”
见风仪站起身还真准备回一趟小院,陆红纱心中不平,高声道:“那妖女是给你们灌了mí_hún汤么?何必帮她说话,她那种人就在蓬莱也是祸害,迟早会给蓬莱惹出大麻烦,受罚被赶下山岂不是皆大欢喜?”
陆红纱言语间咄咄逼人,就连魏晗和李道冉都忍不住转头看她,温越本来趴在桌上睡得呼噜震天,被她吓得浑身一抖猛地翘起脑袋,半天回不过神。
陆白雪见她如此高调,唯恐会惹火上身,低声喝道:“红纱,莫要多管闲事!”
陆红纱被训,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把头扭到一边不服气道:“我说的是事实,不算多管闲事!”
时叶巴不得枯月不来才好,有意想要火上浇油一番,谢隐看穿他的想法,淡淡一个抬眼望过来,时叶喉咙一噎,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风仪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一咬牙就要离开,才没走两步就见远处隐隐一抹红色出现,眼睛一亮,欣喜道:“来了来了!”
一时众人都回头看向来路,陆红纱瞥了风仪一眼,嘀咕道:“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迟到,有什么可高兴的。”
枯月可没料到她不过是来迟一会儿,就惹得一场口舌之争,这会儿还懒懒散散走得极慢,两手揣在袖中,风姿摇曳,哈欠连天。
来迟了竟还敢这般嚣张!
风仪不由得为她捏了把汗,盼着她言语间能客气些,莫要再火上浇油。
枯月走到跟前,长老两捋胡子已经气得一翘一翘,戒尺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案上:“为何来迟!”
温越浑身一抖,好不容易酝酿出些睡意,又被吓了一跳,瞌睡虫全跑光了。
枯月闻言停步,半睁着眼睛语状似随意道:“迷路了。”
她这样子哪里是迷路,分明是刚睡醒。
长老瞪了半天眼睛:“你!上祝云山巅的路只此一条,要如何迷路!”
枯月道:“我从一开始便没找到这唯一一条路,要如何不迷路?”
此女油嘴滑舌,胡须花白的长老如何说得过她,何况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训她,哽了半天,最后只能严厉告诫:“念在你初犯,这次便不作处罚,往后莫要再迷路了,去坐下!”
满座只有李道冉身边还有个空位,枯月举步施施然走过去坐下,只是坐也没有坐像,歪七扭八,像条没骨头的蛇。
身后温越揉揉眼睛,悄悄把目光定在她白净细长的脖颈上,看得眼睛发亮,喉结上下移动。
果真尤物,可惜看得着吃不着,磨得人心里头直痒痒!
第9章 山巅讲学
“蓬莱开山立世已有千余年,隐居海外不问世事,仙术造诣在于精……”
长老年迈,声音拖得老长,一个蓬莱开山历史都能讲上半个时辰。
枯月一手撑着下巴无聊地转着笔,越听越困,反观一旁李道冉坐得笔直,跟入定了一般动也不动,视线自始至终直勾勾盯着长老,听得极为认真。
再看看周围众人,皆是屏声敛气神色专注,不知道的定要以为他们这是在酒馆子里听说书呢。
有病。
上面老头子还在喋喋不休念魂一样,枯月忍不住搁下笔打了个哈欠,换了一只手撑住脸颊,面朝另一边开始打起瞌